邢县是在A市的边缘地界,周临C市的几个县,就算是在邢县最繁华的地带,也可以看到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挺拔的树木丛生,神秘的气息让人望而却步。

连夜从H市坐车到了邢县已经是早晨,被喂了安眠药的云汐毫无反抗的被带了过来,讨价还价最后三十块钱拍定找了一个去乡里的拖拉机。慢慢悠悠两个小时后才到了乡里。费力的抱着云汐又从街上找到了同村的熟人老杨,坐上了他的驴车准备回村。

老杨是一个五十多岁身形瘦小的男人,留着两撇胡子,头上顶着稀松脏乱的头发,坐在车头叼着烟杆驱赶着驴渐渐走出了乡镇,出了人群聚集的地方,周围显出了乱石山堆还有艰难地在山上成长着各种杉树,遮住刺眼的太阳,映下一片阴凉。

云汐躺在架车上,周围放着老杨从乡镇里买的零碎的东西。旁边坐着马安,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抹了一把脸,“这天真是热啊。”

“是啊,都好几天没下过雨了。”老杨说着,眼睛不自觉瞟向云汐,“我说你哪买的这么水灵的媳妇儿?肯定不便宜吧?”

说起云汐马安咬牙猛拍大腿,“可不是嘛!老子可是花了五万块钱!”想起来他就肉疼,攒了一辈子的钱,最后花在这娘们身上了。那杀千刀的周老大居然一点都不给少。

老杨猛吸了一口旱烟,一口气没吐出来将自己呛到了,拍了拍胸口,好一会儿才顺过来,“就一个女人就花了五万?!那可是五万啊!”得多长时间才能挣回来,怎么说花就花了。

伸出粗糙黑黝黝的手就要摸上云汐的脸被马安一个巴掌打开,没好气的说,“去去去,说话就说话上什么手,想要摸自个儿买一个去。”

他看了看云汐白嫩的皮肤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在身上擦了擦,嘿嘿一笑,“你这不是在笑话我吗?我这半百的老汉哪个能掏起五万块钱。”

“你少抽点烟就有了。”马安说着,将云汐往自己身边拢了拢,转头看着旁边,明显不想搭理他。

听着他的话,老杨心里窝着火,不再说话一口一口猛吸着旱烟,手中的鞭子梦抽向了驴屁股。驴吃痛,加快了步伐。

翻过两座山,又坐了一条船,下午的时候才正式到了狼口村,还没进村子,蹲在墙头闲聊的人看见马安,走在河边,伸长了脖子远远的看着。

下了船,马安横抱着云汐,神秘地拿衣服将她的脸盖上,从人群中走过。

“呦,这就是老马的新娘子吧?怎的将脸给盖住了,也不给大家伙看看。”人群中有人哄笑道。

村前到村后笼统就二十来户人家,谁家有个芝麻大点的事,不消一个小时就传遍了。马安几天前就离开了村子,大家伙都知道他出去买媳妇儿,年年都是如此,本来以为今年又回双手空空回来,真没想到他会带回来一个女人。

“老马,你这可不厚道啊。今晚就入洞房了,还不让我们大家伙看看新娘子?”他又说。

扎着小辫,光着膀子的孩子们在旁边跳来跳去,悄悄的像掀开衣服马安发现,站在一旁眯着眼笑,“新娘子,新娘子,新娘子。”

“去去去,别瞎起哄。”马安笑骂,想到晚上的洞房花烛夜,脸上带着荡漾的神色,“行行行,就给你们看看,可记好了,这是我马安的媳妇儿。”

将她放在地上双手慢慢的掀开脸上的衣服,一张温婉可人的睡容出现在众多眼前,小孩子蹲在地上哇了一声,“好漂亮的新娘子。”

众人伸着脑袋,将周围牢牢的围住,有人哎呦了一声:“老马啊,你真是太好运了,能买来这样的媳妇儿。”

“就是就是,我从电视上看到,城市里的人好像都是这样的,白白的嫩嫩的,看起来就很漂亮。”旁边的妇人一甩手里的围裙,兴致勃勃地跟旁边人说着,“不过老马你得听婶子说一句,这媳妇儿这么漂亮,你可得看好她别让她给跑喽。城市里的人都狡猾的很,你别被他们团伙给骗了。”

“不会的。”马安摆摆手,得意洋洋的说:“这人啊,是城里的一个人卖个我的,别人让他杀了这个人,把她卖给我了。”

“这么说的话,你还是这女娃娃的救命恩人了?”

马安点点头,这么说也行。就算他不买,周老大也会将她卖给别人,实在没人买就只能杀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儿要是杀了多可惜呀。能让这么多人看见他的本事,他这钱花的也就不算多了。

“哎呀,这下可好了,老马都有媳妇儿了,咱村子里可就剩一个老光棍了。”妇人看了一眼后面赶着驴车的老杨,低头欢欢喜喜的说:“你娘要是知道你有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做梦都会笑醒的。”

赶着驴车的老杨听见她的话,脚下慢了一步,不屑地看了一眼他们,小声的嘀咕,“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媳妇儿吗?俺老汉又不是没有过。”说完,就走了。

妇人鄙夷地看了一眼,嘱咐道:“老马啊,你可不能像杨老汉一样,连个媳妇儿都看不住,钱赔了不说,连人也没了,到现在还是一个人。”

这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老杨从人贩子手里买了一个特水灵的小媳妇儿,先开始的时候还特别乖,说东不往西去,说一绝对不喊二。可一段时间之后,趁着他不在家,这媳妇儿就跑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那是他活该,”又一个妇人开了口,“不住在旁边,你是不知道。那媳妇儿每天晚上哭的有多狠,第二天出门浑身都是伤。问她怎么回事,她怎么也不说。再以后就看不见人了。”想起那水灵的小媳妇儿就觉得可惜。

人丢了,钱没了,又不能报警,只好自己咽下。从那以后,不知是谁说的,媳妇儿没了以后,他家经常可以听见女人的哭喊声。有人就猜测,这媳妇儿说不定是没丟,而是被他给杀了,尸体就剁碎了当炭火给烧了。之后,不管是本村还是其他村子里的惹,都没有人愿意嫁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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