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景文学 > 其他小说 > 陆晚顾景离 > 第117章:焦虑症发作
顾景离眉峰微蹙,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他手长脚长,几步路的功夫就追上陆晚,拽住她的手腕,从背后抱住她的纤腰,温热的鼻息喷酒在她头顶。

陆晚用尽全力挣扎,哪里能动弹半分,脸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了,胀得通红,但也不像之前生气时那样,像头炸毛的小狮子,而是全身僵硬地保持最后一点倔强。

察觉到她对自己的抗拒,顾景离眉头狠狠一皱,低沉的嗓音略带一丝疑惑,“小晚,你在生我的气么?”

“不敢!”陆晚冷着脸,眉宇间流露出的全是疏离与淡漠,“您是堂堂的顾先生,我一个在平房村长大的穷酸女,哪敢生您的气呀?”

听她语气里的冷嘲热讽和赌气,顾景离将她的身子转回来面对自己,稍稍歪头,定定审视着她满是不耐的双眼,不解道:“难道是因为我没接你的电话,就气成这样?”

在他的印象里,她可不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一个人,也不会在还不了解真相的情况下就如此酸言酸语。

脑子里闪过一个片断,便又试探地问道:“还是因为温医生接了你的电话,所以你误会我和她有什么了?”

想来也只有这个可能。

陆晚抬起的下巴紧紧绷着,隐含着几分倔强,几分怒气,“顾景离,你这人虽然霸道,但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敢作敢当的大丈夫,事到如今就不要再拿我当猴耍了行吗?不就是想让我给你做饭么?你用得着这么大费周张地跟我玩感情游戏?还是说,这就是你们这些所谓上流人士特有的恶趣味?”

她字字嘲讽,句句透着气愤,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极度的不信任和失望,然而眉宇间却尽是高傲,让人无法靠近的高傲。

顾景离很不喜欢那样的傲气,因为那种高傲不是心高气傲,而是因为对他有了防备,在她心里已经给他画了一条禁止靠近的红线。

若是有一天,他当真负了她,他相信,她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毫不留恋。

患得患失的感觉,激发了顾景离内心的焦虑,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紧紧锢住,不让她动弹分毫。

他胸膛急剧起伏,暴躁的情绪涌上来,需要很大的耐性才能控制住,若是站在面前是任何一个其他的人,他绝对不会让对方好过。

但面前的女人是他喜欢的,他暗暗告诫一定要心平气和地跟她说。

陆晚被他的大手勒得生疼,手骨都要被捏碎似的,疼得小脸渐渐发白,但倔强得不肯哼一声,紧咬牙关拼命忍着身体上和心里的痛,尽量平静地开口,“哼,被耍得团团转的人是我,我都不生气,你没必要这么生气吧?”

话里全然都是讥讽,刺得顾景离的每一根神经都压制得隐隐作痛。

他知道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转身将她往车子那边拖拽,陆晚用力不敌他,脚步也跟不上,被他拖得十分狼狈,虽用尽全力与之抗争,还是被迫拉到车旁。

周豹不明白先生这是怎么了,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苗头不对,赶紧配合地开了车门,陆晚被顾景离塞进去,锁上车门,身子往旁边挪两步,不让陆晚瞧见他这副模样。

“先生,需要我打电话让慕容琛过来一趟吗?”周豹也不敢靠太近,距离一米开外,小心翼翼问道。

顾景离斜扫他一眼,眸中寒光和戾气交织,唬得周豹浑身一个激灵,头皮发麻。

周豹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车窗被陆晚拍打得嘭嘭作响,不断传出她抓狂的咬牙切齿的声音。

顾景离烦躁得紧紧皱眉,从齿缝里迸出一个字,“打。”

周豹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拿出手机打给慕容琛,待那头接通问什么情况时,他很小心地用着措词,只含糊说道:“先生情绪稍微有些失控,请你马上过来一趟,我马上发地址给你。”

发送定位后,他偷偷瞄了眼顾景离,见他眼中的情绪十分复杂,还时不时地侧头看车子后座一眼,有戾气、有焦躁、有火苗,但更多的是心疼和内疚。

后面两种情绪,是周豹从未在顾景离焦虑症发作时见过的,心中不免一软,试探性地小心问道:“先生,需要我进去和陆小姐先解释一下吗?”

“我的事几时轮到你插手了?”顾景离一个眼刀飞过去,宛如刀子一样锋利,吓得周豹立马缩了脖子,却在下一秒听到他似乎是在跟自己妥协的声音:“进去吧。”

明明是接到指令,周豹却如蒙大赦,暗中狠狠松了口气,三两步过去拉开驾驶室车门,跨了进去。

“陆小姐,您先冷静一下听我跟您解释。”

陆晚正在气头上,一双眼睛被怒火烧得发红,转头看向窗外,瞪着仅可见一点衣角的顾景离大声吼道:“顾景离你个缩头乌龟,自己做错了事让别人来给你解释算什么男人!”

说罢她又瞪着周豹,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全撒在了他身上,“浑蛋王八蛋,你要再不放我下去,我就去告你们非常拘禁!”

周豹暗暗发苦,一个阴晴不定又患有焦虑症、失眠症、厌食症的先生已经十分难伺候了,这位小祖宗的脾气也像头喷火暴龙的话,以后他们这些人的日子可就更难过啰!

叹息归叹息,他还记得自己进来的任务是让她安静下来,便认真地说道:“先生的母亲病危,先生在病房里守了两天两夜,夫人病情稳定后,先生身体实在支撑不住,就在医院里睡了一觉,如果您是因为温医生接了您的电话而误会的话,那您可就真的太冤枉他了。”

陆晚满腔的怒火在他几句话之间灰飞烟灭,看他神情不像是在说谎,而且他似乎也不敢拿顾景离母亲病危这样的事情说谎。

她眉宇间的愤怒之色一瞬间被担忧和震惊取代,忙问道:“你是说顾景离的妈妈……还在世?”

这话虽然大逆不道,但她真的一直以为他父母双亡,死在十多年前的那场车祸中,现在还记得当年的惨祸降至时,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都在说这件事,可以说是在澜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他们相处这么久了,一次也没听顾景离提起过。

“嗯,但是大多时候都处于昏睡当中。”周豹不敢多提夫人的事,这是先生心中的刺,更是顾家所有人的禁忌,怕陆晚追着问,话锋一转又道:“所以说陆小姐,你不会再生气了对吧?”

陆晚看了眼窗外,多少还是有些负气,“这事难道不该由他亲口跟我解释吗?还是说在他心里,根本不屑解释?”

而且那位温医生当时说他在洗澡,洗澡那么私密的事,她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医生却在屋里,按照他对人的防范之心,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周豹张了张口,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只是问道:“陆小姐,先生有非常严重的焦虑症,您知道吗?”

陆晚睁大眼睛,心中一震,“焦虑症算是病吗?”她不懂,也是第一次听说焦虑还是一种症,不由十分担心。

“是。”周豹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转过头去,以他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顾景离的侧脸,叹了一气,道:“慕容琛说,严重的时候可能会导致他完全失控,甚至危害到别人,所以他把你带到车里,暂时让自己远离你。”

陆晚心中像是被无数根针扎过,稍稍一动都会扯得整个心脏密密麻麻的疼,心疼。

她蓦然想到有一次天骄别墅区的那套房子里,她只说了一句话就惹得顾景离像着暴怒的猛兽,当他掐住她脖子的那一瞬间,她真以为自己要死在他手里。

当时她还只当他是脾气坏,冷血无情,谁知那竟是焦虑症所致。

“我叫了慕容琛过来,他有办法让先生平静下来。”周豹言尽于此便不再多说,事实上他今天说的已经够多了,先生一定会怪他多事吧。

“陆小姐,委屈您再等等,等先生平静下来,他会进来和您解释的。”他手指刚扣住车门拉手,手臂就被她从后面拽住。

“让我出去,我现在就要和他谈。”陆晚得知他有这么严重的焦虑症,哪里还坐得住。

周豹为难地瞧了眼窗外,“先生或许不愿让您见到他这样。”

否则刚才他就不会把人往车里锁。

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内心强大如顾景离也一样,他不愿让自己看到他失控的一面,陆晚可以理解,虽然心急如焚,可也只能按捺住,等着他平静下来后自己进来。

周豹下车后走到顾景离左后方站着,双手在身前交握,背脊挺得笔直,看似在履行保镖的职责坚守岗位,实则还不动声色地挡住那些打量顾景离的人的视线。

车窗终于不再砰砰砰地敲得人心烦意乱,顾景离的情绪稍稍好转了些,可他还是没把握在看到她那满眼的疏离时会不再生气,所以还是等到慕容琛赶来。

很快,慕容琛的车子飞快地驶到目的地,看到顾景离站在车外,不远处还站了些围观群众,不由暗暗吃惊,心想景离什么时候变得可以忍受被人当热闹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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