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又问不出口。
男人的目光，也已经不再继续停留在她的脸上。
只是垂头看着顾暖音的肚子，带着说不上来的，意味不明的光芒。
复杂，奢望，还有一丝卑微的期盼？
虽然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什么，不过自从去见过他母亲的事情之后，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顾暖音顿了顿，没有去打扰。
等事情过去了许久之后，才突然反应过来，韩相臣的那个眼神，分明就是带着奢望的希冀之光。
可是，他又在奢望些什么？
下意识地抚上了自己的肚子，抿了抿唇角，顾暖音倒有些捉摸不透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好在有一个不错的开始。
别墅里，两个女人脑袋对着脑袋，标准的神秘状态。
“陪你去医院了？
不错不错，比较起前几天对你的那种冷淡来说，已经是个很好的开始。
嗯，看来目前这个发展状态还算是不错。
只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要重新搞定相臣，不过是小问题而已。”
听完顾暖音对医院一行的叙述，顺带着连韩相臣从b超图像里面看到孩子时候的那种期待的表情都了解了之后，赵欢一脸欣慰。
看着好友的眼神，也是孺子可教的赞赏。
“再接再厉，姐姐看好你。”
只是相比起这份期待来，某人脸上则是还带着些许苦恼。
“我先谢谢你，可是虽然是陪着我去做产检了，他可是没有回来过啊”
非但那天是让司机直接送着自己回来的，一连几天，韩相臣更是连踏进家门的迹象都没有不说，甚至电话都没有一个。
眼见着有了希望却不见进展，这种甜蜜的忧伤，还真是能让人酸到骨子里面去。
而看到这样的她，赵欢脸上立马就浮现出一抹招牌样的坏笑来。
“没有回来过啊？
你想他啦？
得，不用解释，年轻夫妻，这**的，姐姐懂！
既然这样，那要不要再玩点儿花招？
就让我打电话给他，说你肚子不舒服，甚至还见红了，情况十分危险？”
这样的话，就依着韩相臣对这女人的重视程度，赶回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闻言，顾暖音垮下表情的动作做的很及时，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全部都是不满的幽怨。
“赵欢你今早出门没刷牙么？
来点儿不发馊的主意可好？”
就像之前的苦肉计，矫情是矫情了一些，贵在好用啊。
“可是现在这个，算是什么？”
毕竟这可不像是拿瓷器碎渣子割破自己手指那么简单的问题。
骗人跟骗人的程度不同，性质也是不一样的。
况且，她也不想拿肚子里面的孩子做赌注。
大概也觉得自己这个主意有些过分，赵欢咧了咧嘴，龇出一口的白牙来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随即，又开启唠叨模式。
“女人，有句俗话叫做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知不知道？
又要男人回来，又不让我拿你的肚子做文章，你这分明就是给我出难题嘛。”
拿肚子做文章？
“赵欢你这明显就是没有怀过孕，不了解一个即将作为母亲女人心态的表现！”
“我说顾暖音你够了啊，作为一个单身狗，就你刚才的那句话，已经让我受到了十万点值的伤害！
顺带着百分百的心理阴影面积。
你觉得我需不需要提出一点儿精神赔偿什么的”
这一次，许久没有回应，人还在那里碎碎念呢，结果一转头却发现，顾暖音眼神有些发直。
直直地盯着前方不说话，整张脸都是僵硬的不说，脸色也有些发白。
前面还在说着要用什么样的戏码让韩相臣回家呢，结果转眼之间，人居然就成了这样了。
赵欢果断为这演技点了个赞。
“就这样，很不错。
就算是什么都不说，也不用找理由，光是你现在这脸，也足够让人紧张的了。
等着，我这就给你拍照发朋友圈！”
顺带着圈出几个重要人士来，就不相信韩相臣会看不见！
越来越觉着这还真就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只是等她兴冲冲地拿出手机，对方却依旧保持着那副受到惊吓一样的动作表情。
这时候，赵欢才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尤其是在看到顾暖音唇色居然有些发青，登时紧张了起来，抬手就在人后背上狠狠地给拍了一下。
“你这到底是怎么啦？”
原本以为是在演戏，可是这演技也太逼真了，她认识的顾暖音，可没有这个本事！
这一巴掌动作不轻，拍的顾暖音身体猛然前倾，咳嗽了几声方才缓过来。
不过嘴唇还是有些发白，都没顾得上去回应赵欢担忧的眼神，目光便再一次直直锁定了前方。
明明人是笑着的，可是那表情，却好像快要哭出来一般的阴晴不定。
抬手指着电视屏幕的手，也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
“欢姐，我刚刚刚刚好像在里面看到韩相臣了”
“里面？”
哪里？
下意识地转头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注意到电视正停留在娱乐频道。
上面播放的正是一则类似于某天盛宴那种规模的聚会，被爆出里面一些嫩模的不雅私事。
可是，这样的场合，韩相臣怎么会在？
根本是想都没想，赵欢便很干脆地否定了。
“嘁，这怎么可能？
你眼花了吧？
要是别人还算了，相臣？他会去那种地方玩儿？”
怎么都是认识了那么多年了，对韩相臣的人品，赵欢还是十分信的过的。
所以开口袒护，为他辩解的时候，可是没有任何的疑虑。
“再说了，别说是这样的场合，但凡是他能够稍微花心一些，就凭着你们那么多年的疏离，如今这韩太太的位置，也跟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说的是这样没错，可是”
“还可是什么？
就算是你现在对他没有信心，也应该相信你自己啊。
我想只要是认识你们熟悉你们的人，可都明白，你压根就是他的心”
赵欢劝说的十分诚恳，也很肯定。
觉得有些口渴了就去拿水杯，在眼神无意间再次瞄了一眼电视之后，愣了。
话语顿住，呆滞了半天，张了张嘴，却发现是无论如何都有些继续不下去了。
刚才的那则报道已经结束，节目转而换成了国外某档知名走秀节目现场直播。
看着上面正徐徐走来的某个熟悉的身影，她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抽自己两巴掌的冲动。
耳边，却是有幽幽的声音响起。
“你说的没错，刚才一定是我看错了！
就算是我不相信自己，也应该要相信他！
韩相臣绝对不是那种会胡来的男人！”
“额呵呵。”
如果在看到这画面以前听到这话，赵欢一定很开心她能想通。
可是而今
缩了缩脖子，犹豫了半天，干笑了几声，还是没想到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好了。
相比之下，还不如看到顾暖音生气，或者发飙，也比现在这个样子要好！
随着镜头拉近，电视画面上的人脸被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