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路过锦江公寓时,你自己下车回去。阮夏哪里肯干,你又是这样,每次出了事都恨不得把我拒的千里远,我就那么没用,除了让你担心就是成为你的累赘吗?
正在开车的秦风凌脸变了好几个颜色。
不是,这会儿正是危急存亡的关头,你们俩还有心思打情骂俏。
云晟衍没再说话。
东城离市中心有点距离,开车最快也要四十分钟。从松阳高速上,再走和利州的快速通道,左弯右绕,阮夏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静谧中,不知道谁打开了火机,啪嗒一声后,烟草的气息在车内慢慢散开。
虽然开着窗,味道不至于呛人,却也足以让阮夏瞬间清醒。
她揉了揉眼睛,一抬头,发现云晟衍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夹了一根烟。
你阮夏轻咳一声,你会抽烟?
云晟衍没回头。
半晌,秦风凌扔了一罐口嚼糖过来,小助理,这你得理解,男人嘛,都有那么点消愁得小癖好。
闭嘴。指间的烟燃到了尽头,云晟衍将烟蒂掐灭,弹进了一边得袋子里。
阮夏静默片刻,手从座椅的背后抚上他的肩膀。
她只是担心他的身体。
云氏家大业大,不缺一家云氏。即使今天真的吃了官司,甚至公司倒闭,对于云家来说不过都是凤毛棱角。
但对于阮夏来说不是。
这是他的心血。
如果说曾经的家业是云铭远奋斗的结果,那云氏就是云晟衍的另一个天地。
而她,不想他失去这个天地。
三个人到达东城时,已经是傍晚了。顺着秦风眠发过来的地址,阮夏念道:滨江一号小区B座15楼,江艾,宜市人,育有一女,未婚
未秦风凌神色忽然严谨,所以说这是一个单亲妈妈。
啧,难怪戾气这么重呢。他继续吐槽。
云晟衍眉头皱了皱,牵起阮夏的手跟在秦风凌身后。这一片不让停车,小区内又要门牌卡,他们索性把车停到了不远处商场的地下车库里。
落霞虹光中,阮夏抬手按响了门铃,这时,刚好有一人拿着钥匙站在身后。看到他们按下的数字,女人眸中闪过一丝惊慌。
你们找谁?
三人闻声回头,阮夏看着她手中拿着一串钥匙,微微一愣。
应该是这里的住户吧。
不过,他们也没长的这么吓人吧。
额我们找十五楼的江女士。
我就是。
这个世界玄幻了。
阮夏和云晟衍他们顺风顺水的登堂入室,在客厅小坐时,她上下打量着这间房子。
装修很简约,但却不是很整齐。从餐桌到茶几,零零碎碎堆满了儿童玩具,阮夏随手拿起一个萨克斯状的泡泡机,一按开关,顿时飞了一片泡泡出来。
江艾端着茶盘出来时,抱歉的笑笑:让大家见笑了,平常工作忙屋子也来不及收拾。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秦风凌和云晟衍都是男人,突兀插话怕会引起不快,阮夏想了想,开口道:江女士,这次我们来找您,是想确认一件事。
江艾:小姐怎么称呼?
我姓阮。阮夏从包里摸出手机,利落的打开了图库,请问这幅设计图的原作者是你吗?
她开门见山,边说边观察江艾的表情。
对面的人愣了片刻,摇了摇头,不,不是。
她解释道:虽然我也是从事设计工作,但一直做的都是服装设计,既然你们能找到我,这个也不难查。从我大学毕业后,就进了现在这家公司,一路做到现在,已经十一年了。
阮夏心情很平静。
从刚刚第一眼见面她让三人进家门时,江艾的身份已经洗清了大半。
只是,整个C市这么多人,为什么选择了江艾的邮箱作为传播媒介。阮夏以为江艾或多或少会知道点什么,但是一番谈话下来。
对方显然是一问三不知。
贸然上门本来就够唐突的,半个小时后,江艾要去接正在辅导班的女儿下课,阮夏一行人也顺带告辞。
走在取车的路上,秦风凌像被按了静音键一样,忽然噤了声。
有什么想说的?云晟衍侧头看了他一眼。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事好像被人算计好了。
从他们得到消息后,就开始马不停蹄的往东城赶。因为事情特殊,所以对方肯定知道,这次来的既不会是什么部门代表也不是公司经理,而是由云晟衍亲自出马。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转移注意力,那么背后的那个人趁着这半天的空档时间想干嘛?
不得不让人引起深思。
云晟衍眉头蹙了蹙,没有任何定论之前,他不会做无用的猜测。因为只会越想越乱,忽略重点。
三个人沿着东城的江岸走了十五分钟,一片安静下,阮夏的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咕
秦风凌和云晟衍均愣住了,半晌,某个没良心的先发出一声爆笑,哈哈哈,小助理你中午没吃饱吗?
咳咳咳阮夏恨不得就地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饿了?云晟衍勾了勾嘴角,低头问了句。
嗯。阮夏脸越来越红,而另一侧的笑声变本加厉,根本没有停下的迹象。
啊喂,过分了啊。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句,笑个屁啊,吃你家大米了?
在两人斗嘴的间隙,云晟衍已经用搜索引擎找好吃饭的餐馆了。
距离滨江大道一百米,有一家广东菜。尽管秦风凌因为没有辣椒抗议了一会儿,但是迫于云晟衍请客掏钱的Y威之下,还是举了白旗投降。
餐桌上,云晟衍把清蒸鲈鱼的刺挑好夹进阮夏碗里,秦风凌颇为嫌弃的奉上好几个白眼。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婆婆妈妈了,她难道会被一根鱼刺卡死吗?
阮夏抬眼,我会不会被鱼刺卡死尚未可知,但你一定是被毒舌毒死的。
哎你秦风凌被堵的哑口无言,他朝云晟衍努努嘴,正想揭发阮夏的无耻行径,却发现某人俊眼内闪烁着点点笑意。
气的他今天第五十六次开口,秀恩爱死的快!又低头猛扒了两口饭,吃了两碟虎皮凤爪才觉得心中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