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又响起宫变那日的烧杀抢夺声，到处都是火到处都是被刀砍杀的人头，卫灵捂住耳朵：“骗人！父皇怎么可能先对你动手！明明是你觊觎皇位，对他用了凌迟之刑，现在又想推脱责任吗？”
她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推了下去，发出啪啪落地的响声，震的人心一颤一颤。
“休想！不要以为人都死了死无对症！”卫灵蹲在地上，无法接受也曾风光霁月的父皇会为了岌岌可危的皇位去杀害一门忠将之臣，她渐渐冷静下来，盯着在宣纸上化开的墨迹，“我不会信你的。”
萧景烨蹲下与她平视：“灵儿，我们这些人的生死在皇位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尽管我战功赫赫，可在你父皇眼里也不过是一条可以被随时替换的狗……”
卫灵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父皇不是那样的人！萧景烨你骗我！”
他极有耐心，轻轻拍着她的背：“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好人坏人，对于我和你父皇而言，只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关系，只是大概我们谁都没料到，这些政变竟然会把你牵连进来……”
“朕会给你时间的，慢慢来。”
反正来日方长，卫灵这一辈子他要定了。
这一晚上，卫灵的眼泪就像谢了闸，怎么都止不住，此后很长时间她都胃口欠佳，萧景烨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能给太医施压。
太医院的医生们都急破了头，想尽法子让她开胃，但依然没见效。
萧景烨这天就寝后，突然坐起来亲自朝太医院跑去，他抓住一个人，急急地问：“灵妃，灵妃胃口不佳是不是有喜了？！”
他完全没了君王的架子，一次次拍着自己的头，长吁短叹道：“怎么就没想到呢？”他立刻下旨，“你快去把把脉！”
太医正睡得迷糊，突然被皇上亲自拉起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没想到竟然是为了水华宫那位如此疯魔。
他跪下：“皇上，不可能的。”
萧景烨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什么不可能？”
太医硬着头皮说：“娘娘饮下您的心头血之后，虽然顽疾去了大半，但身子依然比不上正常人健康，加之之前流产后没有得到细心照顾，所以……不可能孕育子嗣了。”
萧景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水华宫的，但每当他距离卫灵近一点，他就煽自己一巴掌，他站在床头，看着熟睡的卫灵依然皱着眉头。
忍不住伸手给她抚平了，但貌似皱眉次数太多，即使抚平了，中间也有条小小的纹路。
他轻轻俯身，在她脸上落下一吻，“别皱眉，我心疼。”
卫灵没有醒来，但她或许察觉到了别人带着窥探的目光，不自知地动了动身子，向床里侧躺去。
萧景烨神经病般的觉得满足，他将卫灵不经意的翻身理解成为给他腾了地方。
于是略一思忖，便翻身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