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凡兀自发着呆，思考着斯蒂芬此番做法的意思。
他之前从来都没有在她的面前透漏过任何他想要去国内发展的意思，先前她在国内的时候，他也只字未提。
今天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告诉她这个消息？
他会不会对莫景寒不利？还是就是在针对莫景寒？
那么，她要辞职的事情，还要不要现在跟斯蒂芬说？如果辞了职，她更加没有办法探寻真相，尤其是刚刚在门外的时候听到的那个消息。
她必须要搞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Vivian？”斯蒂芬喊了她第三声，慕小凡才回过神来。
“恩？”
“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神。”
在上司面前走神，的确是有些不应该，慕小凡连忙道歉，“抱歉总裁。”
“没事，我是问你，你昨天说有事情要跟我说，是什么事情？”
“没……没什么事情。”慕小凡连忙摇了摇头。
现在说辞职的事情，显然不是时候，她觉得有些事情，比她能尽快的回到莫景寒的身边更为重要。
“恩。”斯蒂芬点了点头，既然她已经说了没有什么事情，那么他自然就不会再追问，“中午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慕小凡眼神闪烁了一下，片刻之后，点了点头，说道：“好。”
她已经有了新一步的打算。
她可以试着接近斯蒂芬，在他身边，或许更能令她得到她想要的消息。
——
欧洲那边再度遭受了攻击，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放置枪支的其中一个仓库爆炸，索性损毁的数量不多，还可以挽救。只是现场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连十野都没有办法查出究竟是谁做的。
不过后来，十野再度去检查仓库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鹰的标志，与之前看到的鹰组织的标志一模一样。
这让莫景寒异常的恼火，他们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来无影去无踪，连半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
而对方之所以将如此明显暴露身份的证据留下来，无非就是料到了他们没有办法查到他们究竟是谁，所以才有恃无恐。
“他们这算是在对我们宣战么？”莫景寒眯了眯眼，冷声道。
“那我们怎么办？”
莫景寒觉得，他刚好可以趁慕小凡现在没有在国内的这段时间，回欧洲一趟，将这件事情好好的处理一下。
“过两天我这边的事情处理一下，我亲自去处理！”
挂完电话，莫景寒有些疲累的捏了捏额头。
最近的事情来的太多，令人有些应接不暇。
夜色如墨，美国现在应该是十二点左右，她多半也已经下班了，于是拿起手机，将电话拨了过去。
静谧的空间里，连手机里面传来的嘟嘟的响声都显得异常清晰。
电话响完一遍，电话那头的人都没有接。
莫景寒拧了拧眉，心莫名的乱了一下。这两天眼皮总在一直跳，莫名心慌的感觉，只有在慕小凡出事的时候才会发生。
但这次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心情，只因为联系不到她而产生的烦闷，情绪无从发泄，莫景寒掏出在慕小凡回来之后已经被他丢在角落里的烟，点燃了一颗。
即便在深夜，疲累至极，却依然没有丝毫的睡意。
烟在指尖缭绕，莫景寒居高临下的望着城市的璀璨，略微眯了眯眼。
烟抽了一半，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几乎同时，他迅速摁下了接听键，做完这个动作之后，他才知道一向对待任何事情都很淡定的自己，竟然一瞬间如此慌乱。
遇到慕小凡的事情，他都没有办法镇定。
“喂？”莫景寒的嗓音，疲惫中夹杂着一抹刚抽完烟后的沙哑，充满了魅惑。
慕小凡刚刚出门拿了个外卖，所以没有拿手机下楼，回来后刚好看到了莫景寒的未接电话，知道他联系不到自己一定会着急，连忙给他拨了过去。
“我刚刚下楼去拿外卖忘记拿手机了。”慕小凡连忙解释，着急的声音令电话那头的莫景寒也是一怔，“你没着急吧？”
听到她的解释，莫景寒刚刚的烦闷被一扫而空，掐灭了手中还在燃着星火的烟。
“我在等你给我回电话。”他捏捏有些疲惫的额头，轻声说道：“怎么不出去吃，要点外卖？”
“懒得出门。”慕小凡十分诚实的说道，确实是懒得出去，想着在办公室解决一下还能午休几分钟，“现在国内已经快十二点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顿了顿，慕小凡又问道：“很累么？”
她听着他的嗓音里尽是疲累，不免微微有些心疼。
他从来都不跟她说，他每天究竟要处理多少事情。
“不要担心。”莫景寒轻声安慰，就像是在哄骗小孩子一般，“你把你自己照顾的好好的，我想我就能轻松很多。”
慕小凡抿了抿唇。
先前那个疯狂的念头燃起后被她压下，再燃起又压下，反反复复，令她痛苦又难熬。可这话她并不敢对莫景寒说，无论怎样都不能。
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她又尤其想为他分担些什么，不想自己永远活在他的羽翼下，做那个受他保护的女人。
呼吸渐渐加重了一些，即便隔着电话，莫景寒也能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
略微拧了拧眉。
“你有事情瞒着我。”莫景寒淡淡的开口，声音笃定，“告诉我，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