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凡从斯蒂芬的办公室出来之后，这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慕小凡有些困倦的想给自己冲一杯咖啡喝，可由于心不在焉，不小心将咖啡洒到了自己的身上。
叹息一声，慕小凡起身去洗手间清洗。
水龙头刚一打开，她便听到了来自厕所的轻声，似乎是在给谁打电话。
之所以会注意，是因为对放还说到了她的名字。
“我们公司的那个Vivian啊，就是以前轰动整个沙市的慕小凡，原来都说她和莫男神怎么怎么相爱，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个为了钱的女人。”
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些什么，她不知道，慕小凡微怔，即便知道大家都会这么看她，可心里还是会多少有些不舒服。
“长得也就那样吧，平时看起来挺高冷的一个女人，还不知道怎么靠身体上位的，能让我们现任总裁这么痴迷的维护，怕是很有本事的！在床上的功夫，肯定也很不一般！”
慕小凡不自觉的捏了捏拳头，水声哗哗，却依然掩盖不了就来自耳畔的声音，那么难听，那么不堪入耳。
“你在F·K听到什么消息没有？什么？莫男神把正牌妻子带去了公司？我还是支持北凌梦的，毕竟以前北凌梦是我的女神啊，靠自己的能力赚来的钱，还一直做公益事业，为了爱情又放弃了自己的事业，这才是女人该有的气势好么？莫男神好样的！”
莫景寒将北凌梦带去公司，自然是有他的打算，慕小凡没有必要为了这件事情而难过，不过，却因为这些人在背后的议论，而感到悲伤。
厕所传来冲水的声音，慕小凡拿着手帕，沾了水，不疾不徐的擦着身上的咖啡渍，直到洗手间的一个门传来动静，那女人对着电话正在絮叨的声音才戛然而止。
谈论的话题女主突然出现在面前，无疑是令人诧异的。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的直系领导，万一慕小凡公报私仇，看她不顺眼了，只需要一句话的事情，怕是就能将她直接踢出公司。
“Vivian……”
慕小凡刚好擦拭完毕，将水龙头关掉，看着那个女孩子手足无措的模样，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
别人看到的都是表象，会那么想，是理所应当的。
换做她自己，怕是也会谩骂一番。
她轻声一笑，语气稀疏平常，仿若并没有责怪，“以后在背后说人坏话的时候，也是要注意一下场合的。虽然这些话在我听来不会让我有多高兴，但我也并非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
慕小凡很清晰的看到面前的小姑娘脸色一变，自己则是扬唇一笑。
“我不会追究，去工作吧。”
小姑娘明显怔然的模样，看了慕小凡片刻，才如赦大祸一般，赶紧跑走了。
慕小凡摇了摇头，再看身上的咖啡渍，突然有些烦躁。
很想见他，很想很想。
回到办公室，慕小凡手中把玩着手机，心不在焉的拨弄来拨弄去，不知道怎么的，就将电话给打了出去，在她怔怔出神片刻，电话已经被人接通。
从那天在宴会上见到莫景寒之后，她就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了。为了避免被发现，连个电话都不敢打。
电话那头连续喊了好几声她的名字，慕小凡本想连忙将电话挂断，却还是鬼使神差的将电话贴到了耳边。
莫景寒的声音有些沙哑，透漏着一股浓浓的疲倦，令慕小凡的心中夹杂了一抹淡淡的酸涩。
“为什么不说话？恩？”莫景寒将身子靠在椅背中，声音柔和的，令会议室里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他打电话丝毫都没有避讳众人，在看到她电话的第一时间，打断了所有人正在进行着的话题，赶忙将她的电话接起。
在任何时候，莫景寒总是会将她摆在第一位。
很久没有跟她通过电话，没有人知道，他早已迫不及待听到她的声音。
“莫景寒，我想见你。”慕小凡压低了嗓音，因为担心旁人会听到，那软糯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在对他撒娇一般。
莫景寒原本还闭着的双眼，倏然睁开，一张冷漠傲然的脸，仿若瞬间被她的一句话融化，连眼角都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那就来见我。”他轻声说道。
慕小凡说完之后，才有些恨不得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这是什么时候她比谁都清楚，现在说出想见他的话来，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
慕小凡嘟嘟嘴，有些不大高兴，没有接莫景寒的话，而是适时的转移了话题，“孩子们这两天怎么样了？”
“不好。”莫景寒似乎就是想让慕小凡担心一样，直接就说道，“跟我一样不好。”
果不其然，慕小凡的眉头皱起，心中很是担心。
“怎么就不好了？生病了么？”
“恩，生病了。”他的声音低沉，夹杂着一抹唯独对慕小凡才会流露出来的宠溺和柔情，“我们都害了相思病。”
轰……
会议室的所有人，因他这一句话，如遭雷击。
一向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冷面总裁，竟然能当着众人的面儿，说出这么令人肉麻的话来，简直是让所有都有些措手不及。
怪吓人的。
他们觉得，自己今天听到这样的话，明天会不会就被杀人灭口？顾一个个的都恨不得此刻将耳朵赌上，却又大气不敢出的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如坐针毡。
慕小凡却轻声一笑，被他这一句赤裸裸而不加掩饰的表白取悦。
“我也想你们，很想……”慕小凡扬了扬唇，轻声道，想象着莫景寒此刻的模样，难得能跟他通个电话，想着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讲到电话，就想多跟他说两句，“你现在在做什么？”
“在开会。”莫景寒也没有掩饰，只淡淡的说道。
慕小凡一噎。
什么？在开会？那他现在所处的场景……
“你……你再将你刚刚的话跟我说一遍？你在开会？那你现在在哪里？你周围有什么人没有？”
“开会，自然是在会议室。”莫景寒淡淡的扫了一圈儿低着脑袋，周身散发着一股‘我什么都没有听到’的众人，轻轻的扬了扬唇角，“在会议室，你觉得会有些什么人……？”
慕小凡觉得，她现在已经完全绷不住了。
啪嗒一声，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莫景寒这么有恃无恐，她真的很想冲到他面前，揍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