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就是说一说，又没有说真的不嫁嘛……
他们两个经历过这么多，他还真的以为她很在乎这些形式上的东西么？她早就已经认定了他这个人，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拥有又或者没有拥有什么，他都将会是她慕小凡这辈子唯一的男人。
可看他说的如此认真而异常庄重的模样，慕小凡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这个男人啊，当真是让人没有办法不开心。
“莫景寒，我不需要什么异常盛大的婚礼，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婚礼，有我们彼此的亲朋好友的祝福，只要与我结婚的对象是你，我就会很幸福。”慕小凡揽住他的脖子，轻轻的笑道：“我爱的，只是你这个人啊。”
“我答应过你的，都会做到。”莫景寒翻身压上了她，在她的唇边轻吻，“我曾许诺过你，要给你这个世界上最为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都见证我们的幸福，让所有人都知道，慕小凡是我的妻子。我说过会让你幸福，我会给予你我能给予的一切。这些我都在努力，都在努力全部做到。”
莫景寒的唇落到她的唇边，轻轻的含住，每一声低语，魅惑的都是情人间最扣人心扉的低喃，忍不住令人心间一颤。
“我们一起努力。”慕小凡微微张开红唇，被他撩拨的浑身一颤，忍不住扬起身子，主动的靠近了她。
他们两个人彼此需要，互不分离，像是鱼与水，少了谁都不会完整，鱼少了水会死，水没了鱼会干涸。只有真的在一起了，才会知道三生有幸这个词，是多美好的一个词语。
——
第二天，莫景寒便召集了长老会的所有人，宣告了自己将离开莫家，将家主的位置，传给十野。
十野是莫家除了莫景寒之外最有能力继承家主之位的人，更何况他是大长老的后人，也是莫家长老会里最有名望以及话语权的存在。
长老会的人一开始是不同意的，毕竟莫景寒名字的威慑力，光是在欧洲提上一提，都足矣令人发颤，他是领导者，更是莫家的主心骨。少了他，莫家未来所面临的前路，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
“这些年莫家的大小事务其实都是十野在处理，我左思右想，不该继续持有家主这个头衔。十野对莫家的贡献，想必长老会的诸位，也都看在眼里。他有没有这个能力以及权利接替家主的位置，你们心里面应该比我更清楚。”
他缓缓的扫视了一圈众人，看到了所有人眼底的松动。
“更何况，我也已经无心莫家的事情了，国内的事情我已经有些顾及不过来了，厚此薄彼，莫家在十野手中应该会比在我的手中好太多，也希望诸位长老理解。”
莫景寒话已至此，众人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最终，只能都点累弹头，同意了他离开莫家的决定。
其实他们也都明白，莫景寒只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参与意见的机会，算是他在莫家掌事这么多年对他们的尊重。他早就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他们即便反对，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
散会之后，莫景寒与十野两个人走在后花园的小路上，最终在秋千旁停下。
十野望着那边的方向，似乎在透过秋千，看着什么。
莫景寒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我听小凡说，这是你给艾琪搭的秋千？”
十野的嘴唇珉的紧紧的，眸中闪过了一丝痛色。
“其实也不算，当时她吵嚷着要搭秋千，我本来没有帮她，但是她因此弄破了手指。当时我确实是看着她太笨了，又嫌她太过吵闹了些，所以才出手帮了她一把。”
现在向来，像艾琪这样能干的女孩子，什么事情不会做，只是单单打一个秋千，又怎么可能真的会把手割破？
多半是故意的吧？故意要让十野亲手帮她搭秋千。
女孩子撒娇总有千万种方式，艾琪是最不易表露心迹的女孩子，更何况她的心还给了一个她以为永远都不可能喜欢她的男人。
“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你也已经三十多岁了。”
“应该就样了吧。”十野的声音并无波澜，他的双手插进兜里，身形笔挺的站在莫景寒的身侧，“她是我唯一不讨厌的女孩子，也是唯一会让我心情会有波动的女孩子。大哥，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笑是什么，开心是什么，伤心是什么，心痛是什么，艾琪全部教会了我。”
莫景寒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扰他的倾诉。
“我想，这个世界上除了她，怕是再也没有别人了。”十野淡漠的声音竟然夹杂了一丝的哽咽，这个如冰一般的男人，竟然也在悲伤，声音近似哀鸣，“我一向是个宁缺毋滥的人，除了她，女人对我来说也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莫景寒不会劝慰人，因为他知道，十野拥有跟他一样的想法。
曾经慕小凡离开，他也是这个想法。
宁缺毋滥，没有她，这辈子也不会有别人。
罢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选择，有自己想要生活的方式。他愿意做出这种选择，必然是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慕小凡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正并肩站在一起，正望着秋千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听到脚步声，两个男人同时回头。
慕小凡意外的在十野的眼眸中看到了一抹痛色，却也明白能让他痛的人，怕是也就只有艾琪一个了吧？
十野跟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而后便先行离开，独留她与莫景寒两个人。
莫景寒走过来，拉住她有些冰凉的小手，“怎么出来了？”
“听说你已经开完会了，等了半天也不见你回来，问了他们，有人说看到你与十野两个人来后花园了，我就过来看看。”慕小凡回握住莫景寒的手，他的掌心温暖，比抱着暖手宝还要有效，慕小凡对他笑道：“刚刚跟十野说什么了？”
“他说除了艾琪以外，这辈子应该不会再找别的女人了。”
慕小凡听到这话微微有些惊讶，一辈子，那么久，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做到？
“有什么好惊讶的？当时你离开的时候，我不是也决定你如果不回来的话，我也等你一辈子？”莫景寒捏了捏她的脸颊，眯眼道：“那个时候我怎么没有见你这么感动？”
感动啊，怎么不感动？
只不过她一直都没有说过罢了。
“你真好。”慕小凡将头埋进莫景寒的胸膛，眯眼笑道。
何其有幸，能在有生之年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