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荞愣了愣,把字据拿过来,没想到签的名字竟然是“王三麻”!

“你……”胡荞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王二麻竟然做出这种假冒签名的事,而且因为王二麻的字写得太潦草,她当初只当王二麻的字就是这样,没想到竟然中了他的计谋!

好奸诈狡猾的商人!

王二麻笑容越发得意:“这字据做不得数,小娘子,现在面临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你还是乖乖留在我身边,吃香的喝辣的,一个是你让宁峰把人参吐出来,我就放你走。”

黑暗中的阴影此时也变得有点焦躁,胡荞更是面色更是难看。

刚才还说人参一根十两,现在三根却要五十两,他怎么不去讹诈!

王二麻摇头晃脑:“这多出来的二十两,是应急费,如果不是我大发慈悲第一时间拿出人参让你去救你丈夫,他早就死了,所以这笔钱,你理所当然地要给我。”

胡荞瞪着王二麻,为王二麻的人品折服。

她想了想:“这样吧,我可以把我治失眠症的方子,连同治天花、风寒、肺痨、哮喘这四种疑难杂症的方子给你,怎么样?”

“五个破方子值五十两银子?”王二麻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却已经有些心动了。

这些病症都是从古至今的疑难杂症啊,多少人因此而死,世上很少有人可以医治,如果真的有药方,也是千年难寻的宝贝。那些需要治病的人会纷纷慕名而来,到时候不仅王家医馆的名头会越来越响,而且五十两银子很快就能赚回来。

“当然值五十两银子。”胡荞歪着头看王二麻,朝王二麻伸出手,眼中闪着犀利的光,“你拿五十两银子给我,我就给你写。”

“什么?”王二麻抓紧了自己的荷包,像是看傻瓜一样看着胡荞,“明明是你欠我的,还要我拿钱?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吧!”

胡荞盯着王二麻:“我到底欠不欠你,你心知肚明。就算我现在一走了之,你也拿我没办法。只不过呢,你王家的薛神医医术平平却空有个神医的名头,治死了那么多人,着实让我看不过去,所以我才决定给你写这个五个方子让他真正做点好事,只收你五十两银子,真的是行善积德做好事了吧!”

王二麻内心剧烈地挣扎着,这场买卖在他这里真的是稳赚不赔的,可是要真的给了胡荞钱,那不是不仅没报复成胡荞宁峰,反而又输给了胡荞一次,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能换回这五副疑难杂症的药方,这口气输得也值。

“成交!”王二麻从荷包里掏出五十两,扔在桌上,又唤来门外守着的小厮,“去把薛神医请过来!”

胡荞提笔刷刷写完五张药方,薛神医也来了。

看完胡荞的药方,薛神医佩服得五体投地,赞口不绝:“果然是好方子,好思路,解了我这么多年无法解开的心结,胡荞姑娘当真可以去开医馆了!”

看到王二麻脸色骤然一变,胡荞笑着说:“我一个山野村妇,哪里懂什么开医馆经商的事,再说这年头也没人相信我这么年轻的女大夫不是?我家里还有母亲和丈夫等着我回去,我先走了啊!”

王二麻听罢,觉得胡荞说得有理,很难得热情地说要让家里的马车夫送胡荞回去。

胡荞摆摆手:“不麻烦了,我习惯了走路,马车太颠簸反而还不适应我。”

说罢拿上钱,收拾好东西走出王家。

才走出几步,胡荞便停下脚步,嘴角扬了扬:“宁峰,出来吧!”

话音刚落,宁峰高大挺拔的身躯缓缓从墙后走了出来,带着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神情走到胡荞面前:“荞荞,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说我能感觉到你的存在,你信吗?”胡荞抬起头来看着宁峰,眼中闪耀着星星,用无比真诚的语气说:“宁峰,谢谢你这些天一直在暗地里保护我。”

宁峰又小小的吃了一惊,笑着摇摇头,一副“服了你”的神情:“荞荞,你是怎么知道这几天我都在王家的?”

胡荞十分自信地推测:“自从我来到王家,云香经常跑来找我的茬,直到你来之后云香来得少了,我一打听才知道,云香这几天都说困乏,倒在床上睡觉,我就想到了肯定是你给她用了迷药。还有小红翻了我的包袱没找到她要的东西,就对我变了脸,饭食什么的宁愿拿去喂猪也不给我,但是每次我的碗里都会多好多我喜欢的好吃的,我的口味只有你知道,不是你拿来的是谁拿来的?”

宁峰忍不住伸出手去揉胡荞的脑袋,称赞道:“荞荞,你真聪明。”

胡荞被宁峰一夸,脸上好似绽开的白兰花,带着张扬的自信和快乐,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

宁峰眸光一暗,身下某物蠢蠢抬头,他忍不住伸出手,将胡荞揽入怀中,嗅着胡荞身上的香气,满足得让他轻轻喟叹。

胡荞感受到了宁峰的动情,虽然她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事,可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她的脸刷地一下红了,不知所措地想要推开宁峰,却被宁峰抱得更紧了。

宁峰感受到了怀里的人的挣扎,心头微黯,可是这次,他决定不会轻易放开她。

他看着胡荞,轻轻问道:“荞荞,你跟王二麻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胡荞抬起头,眼中蒙上一片迷糊,如同花瓣的两片嘴唇轻轻翕张:“哪些话?”

宁峰深吸了一口气,说出口:“就是你说‘只要有我在,无论在哪里你都愿意。’”

说罢,他屏住呼吸看着胡荞,安静却又微微有些期待地等待胡荞的回答。

胡荞想也没想:“当然是真的,我是你的妻子嘛。”

的确,经过了生死与付出,她觉得前尘往事的痛苦都如同过眼云烟,只有当下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眼前的男人一直对她很好,甚至愿意为她付出生命,给了她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没有感受过的爱,她怎么能不动容?

以前是她总是沉浸在过去的对亲密关系的害怕之中,想不通这一点,但是现在,她想重新活一次,活出真正的自己。

宁峰紧紧抱着胡荞,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闪着温柔而感动的光:“荞荞,谢谢你,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我宁峰对天发誓,这辈子定会好好对你,绝不负你。”

“我信你。”胡荞完全没有怀疑地点头:“我已经累了几天了,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

两个人手拉着手,甜甜蜜蜜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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