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临下看着温衣衣，冷声说道：“温小姐，既然你已经跟顾总离婚了，那么，还请你自重，离顾总远一点。顾总是个重感情的人，作为他的下属跟朋友，我不想看到他一意孤行，不断地被你伤害。”
“不是……我跟他见面，只是想——”
“想问昨天晚上的事吗？”
秦朗会意一笑，可接下来的话，仍旧不是回答温衣衣一开始的问题。
他说：“真是不知道温小姐您是有怎样的魅力，能让顾总一直魂牵梦绕不能放下，就算伤害到叶小姐的感情，也在所不惜。”
就算伤到叶玲然的感情，也在所不惜。
他对她做了什么，会伤到叶玲然感情？
在联系前一句，让顾淮南一直魂牵梦绕不能放下……
说的，不就是昨晚的事吗？
“昨天晚上的事，是顾淮南设计的，对不对？”温衣衣在心底已经给出了答案，但还是望向秦朗，向寻求一个确切，或者还有些转机的答案。
秦朗并没有回答，他冷哼一声，以怎样姿态走来，就以什么样的姿态离开。
他选择默认不算，还对温衣衣的纠缠不休嗤之以鼻……
他这是，承认事情是顾淮南设计，但又认定犯错的人是温衣衣。
时颖将温衣衣扶稳站好，撸了袖子就往前去抓秦朗的手臂。
她倒是要看看，秦朗也好，顾淮南也罢，有什么资格在这对温衣衣说三道四！做下这种猪狗不如的事，又有什么资格不可一世！
可她才走出不过两步，秦朗的衣袖都还没碰到，身后就传来温衣衣的咳嗽声。
很猛烈的咳嗽，几乎是要将她的肺给咳出来。
时颖赶紧回身扶住了她，“衣衣，你没事吧？”
“没事。”温衣衣脸色转白，是妆容都掩饰不了的虚弱狼狈，她握着时颖的手，再咳嗽一阵后，才对她说道：“走吧。”
事已至此，她确实没什么好再问的了。
是顾淮南，一定就是顾淮南了。
她遇到他，是救赎还是毁灭，她现在，终于是知道答案了。
曾经的她，深陷在家庭破毁、母亲去世的悲痛里，需要的是时间，现在的她，陷在顾淮南无休止的纠缠跟折磨里……连时间都救不了她。
是毁灭。
她靠着时颖，花费了大力气，才从花坛走到了车门，上车。
秦朗还没走回顾氏大楼就停了下来，回头去看温衣衣的背影。他刚才的话，确实是有误导温衣衣，帮叶玲然的成分，但归根结底，又是心里话。
总裁跟温衣衣相恋时候的幸福，他是有看到的，温衣衣离开后，总裁是有多难过痛苦，他同样也都知情……
相对于温衣衣的薄情寡义，总裁真的为她付出了太多，而她，并不值得总裁这么做。希望这件事后，总裁能跟温衣衣彻底了断。
这样的话，叶玲然她……
秦朗下意识想起，叶玲然虽然深爱着总裁，但她跟总裁其实只是协议情侣。
协议终止的那一天，到底是她跟总裁分开，还是真正成为情侣？
如果是后者的话……
他昨天晚上，算不算背叛……
不，他似乎，已经是背叛了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