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业内做的最好的建筑设计就只有秦氏，而秦晟可是在全世界都能够排上名的设计师。
秦晟眉头微微挑起，对对方的话不置一词，而是端着酒杯，浅笑着抿一口：“我记得之前的合作并不是很愉快。”
对方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但在商界，谁又不是在算计着利益呢，哪里有那么多不好意思：“您这话说的，之前是我们的不是，只是看着工期赶，就让您让秦氏脱手这个项目……”
他说着，还悄悄抬着眼皮去观察秦晟的表情。
秦晟嘴角略微勾着，带着寻常日子里的冷酷气势，瞧不出半点不一样来。
他觉得有戏，继续说着：“没想到陈家的设计进度也开始落下风，公司怕赶不上工期，希望能够找几家事务所来帮忙，我们思来想去，就觉得没有其他事务所能够比得上秦氏了。”
“贵司的意思是？”秦晟依旧不动声色。
对方趁热打铁地说：“我们还是希望能够和秦氏继续合作，不过这中间的条件就是……陈晓琪事务所继续做主体设计，而秦氏来帮忙做些群体设计。”
顾小莫差点就要上去破口大骂，她之前还觉得眼前这个人脸皮厚，现在只觉得眼前这个肥头大耳的东西什么脸皮不脸皮的，都没有！
不止是痴心妄想想让秦氏加盟项目，还想让秦氏为陈晓琪铺路，做群体设计？做tm的白日梦！
“严总这话说的有些不太合适，毕竟秦总许久才出手做这么一次项目就已经很不容易，像我们这些在公司里坐着的普通设计师，平日里也都很少接触群体设计，像秦总恐怕早就把群体设计的要领给忘得一干二净，您这不是为难我们秦总吗？”
她憋着一股气，明褒暗贬、明讽暗刺地将对方说得是一点也不讨好。
本来对方还只是将她当成一个背景板，她这一大段话一口气说出来，难保没有人注意他，更何况还是在包厢里，只有这几个人的场合下。
“你……”被称为严总的负责人一抬头，就看到刚才被秦晟介绍的过的顾小莫，心里瞬间闪过今天最新的新闻。
秦晟的女朋友这个身份他现在可得罪不起，不敢发火，但顾小莫说的话他一句也反驳不了。
毕竟顾小莫一没有说群体设计不好，只是说秦晟太久没有接触过做不好，但谁都知道群体设计比主题设计简单得不止一个等级。
可如果他清楚地解释群体设计很简单，不就明摆着不把秦氏和秦晟放在眼里吗？
他一下就把顾小莫给记恨下来，但面上却还是笑着跟顾小莫说：“我们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因为陈小姐的事务所才刚开始起步不久，就算有的是优秀的设计师，人手也难免不足，所以这才想着秦氏能够加盟，不需要秦总您亲自动手的。”
要不是和对方还得保持着来往关系，顾小莫真的想就上去和他干一架，毕竟能够说出“我们就像要借用你们的人手来帮我们的忙，不为难你们吧？”这样的话来的，估计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她深呼吸一口，还没爆发，秦晟被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态度堪称正常到无与伦比，但那股气势还真不是谁都能够相比较的：“严总，这件事情我还得再想想，等我找到有合适的设计师能够接下这个群体设计，我再和你们联系吧。”
说着，一顿晚宴也到了最尾声，秦晟优雅地带着顾小莫离席。
顾小莫本来还绷着的，一上车整个人就都炸开，扯着秦晟的手臂吐槽：“这个姓严的是个什么家伙？居然想着让秦氏去给一个新事务所铺路，还但我们什么都看不出来，明摆着要坑我们？”
秦晟本就对这些操作没有太多兴趣，一看顾小莫气得鼓起来的样子反倒觉得有意思，本来冷酷的眉眼添上一点愉悦的色彩。
“还好你一早就决定不和他们合作，还是自己做比较靠谱。”
说起这个，她还有些庆幸秦晟没有和他们继续合作下去：“不和秦氏合作，他们亏大了。”
她哼哼唧唧地坐在一旁，像个小孩子。
以前她倒不这样，只是最近被秦晟宠得无法无天，在外人面前还好，在秦晟的面前就一股子止不住的可爱劲。
航空公司那边的合作算是彻底吹了，看他们的态度还以为秦氏很在乎这次的地标级的建筑，但其实秦氏却是在乎地标级的建筑，只是不在乎到底是不是和他们合作的罢了。
但不知为什么，这件事情传播得很快，顾小莫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天琦就神秘兮兮地拉着问她：“现在外面在说，秦氏要重新和航空公司合作，加盟A项目，是真的吗？”
“假的。”顾小莫不为所动地推开她，天琦又不依不饶地产上来：“可是外面说得未免台有鼻子有眼了吧？还说秦总这次不会亲自参与，而是会让公司里的其他设计师去做这个项目，万一要是成了……”
她眼里流露出惊喜，顾小莫知道她在想什么。
换个角度想，每个设计师对能够参与这样地标级别的建筑的诱惑都是无法抵抗的，如果能够参加，就算只是加盟，就算只是有个名字，也算是一个荣耀。
但这可不是荣耀，而是侮辱。
顾小莫认真地抓住天琦的双肩，直视她的双眼，带着一点警告地大声说：“这不可能成，是假的，外面乱传的！而且，如果秦氏去加盟一个新开不久的事务所做主体设计的项目，外面的人会怎么想秦氏？”
她的话点到为止，不止是天琦，还顺带着敲打整个部门的设计师。
天琦脸色都变了，顾小莫还以为她是因为美梦被打碎才会脸色这么难看，不料天琦却悄悄把她拉进休息间：“所以你昨天和秦总一起去参加那个晚宴，并不是秦总有意要你去加入A项目？”
“当然不是。”
“可是……”天琦脸色越来越难看，“可是，今天早上那位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就急匆匆出门，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去找航空公司的负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