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下了命令,“不然,袁家继承人的位置,我只能交给别人了。”
看着爷爷的架势,我忽然明白了江欣妍来这儿的用意。
可笑,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播种机而已,有了孩子,她将来就能名正言顺的拿到相应的财产。
至于老公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我真是看错她了。
我看着江欣妍,眼睛里早已经没有了波澜,只有无尽的失望,“那好,就算我一无所有,我也不会要她的孩子。”
“你这个畜生!”
我不再理会身后爷爷暴怒的谩骂,径直离开了。
我像一个既无来处又无归处的游魂,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街上,阳光好像刻意的避开了我,可所有的风却都吹向了我。
沿着街道走到天黑,暮然抬头,竟发现自己走到了家门口。
三年像是一场梦,到头来我才发现,原来一直沉浸在梦里不肯醒的人竟然是我。
我低下头,自嘲的笑了笑,笑出的眼泪顺着鼻尖低落在地上,而后干枯的草木瞬间吸干。
我看了眼漆黑一片的屋子,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路口忽然冲出了一辆出租车,我躲闪不及,被蹭倒了。
车后座急急下来一个女人,“你没事吧?”
这冒冒失失的样子,不是江欣妍又是谁?
我拍了拍身上粘的土,“你巴不得我有事吧。”
“你怎么说话呢!又不是我开的车。”
她叉着腰,跟我喊了起来。
我讽刺道,“这才跟袁子渝勾搭上就准备把我处理掉,江小姐好手段啊。”
“不可理喻。”
她丢下一句话,便气呼呼的上了车。
出租车越过我,停在了家门口,她开门走了进去,震天的关门声吵得我头疼。
“需要车吗?”
刚才的那辆出租车走到我面前停下。
我迟疑了一下,打开车门上了车,报上了地址便靠在座位上开始假寐。
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了,脑子已经快要崩盘了。
开车的是个中年人,他乐呵呵的开口,“小伙子,刚刚那个是你女朋友吧?很有夫妻相。”
“现在是,过几天就不一定了。”
“看样子你们吵架了啊?”
“嗯。”
“为什么呀?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们之间的问题似乎真的没法界定。
他见我不说话,便继续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们年轻人啊就是这样,一旦手握武器就想赶尽杀绝。”
他又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我答,“三年。”
“哟,这时间可不短了。”
是啊,不短了。
我低着头,心里满是无助和失望,却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下车的时候司机忽然叫住了我,“凡事都是多面的,你看到的可能仅仅是冰山一角,婚姻最大的美好就是包容。”
“谢谢。”
我回到了公司,开始了用工作麻痹自己的生活,夜以继日的坐在办公桌前,熬红了眼睛也毫不在意,因为只要我一闭上眼睛,跟江欣妍相关的各种东西便会排山倒海般的向我涌来。
可我终究不是铁人,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中午,我晕倒在了办公桌前。
醒来,入目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袁总,你醒了?”
我侧过头看着呆在一旁的助理,心里有些凄凉,哑声道,“扶我起来。”
他走上前来,慢慢的将我扶起,而后在腰部加了个软垫,“医生说您是劳累过度加上郁结在胸导致的暂时性休克。”
我试探的问道,“有...有没有人来看我?”
“一个江小姐来了,另一个江小姐没来。”
我看着他,心里隐隐的有些期待。
助理叹了口气,“江美琳来过了。”
我的眼神顿时暗了下来。
对啊,江欣妍现在说不定正跟袁子渝打的火热,又怎么会在意我这个过气的老公。
他小心的看了我一眼,开口道,“袁总,这是您的私事,我本来不该说的,可是您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这样一昧的逃避也不是办法,不如您回去跟江小姐面对面的推心置腹的谈一谈。”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恐怕她现在不想见我。”
他提议道,“您可以回家等她啊?”
我看了他一眼,有些纠结,这样会不会显得很没面子。
“您看啊,您这样拖着两个人都难受,倒不如回去把话说开了,是和是离痛痛快快的。”
他说的确有几分道理,现在的状态像是温水煮青蛙,实在是磨人。
“送我回家。”
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摆设与离开之前别无二致,却总觉得少了些温暖。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江欣妍还没回来,我独自一人实在无聊,便去储物室拿了几瓶酒出来。
不知不觉一瓶就见了底。
借酒消愁愁更愁,越喝心里的委屈就越多。
我为她做了那么多,袁子渝那个家伙会做什么?
胳膊肘总是往外拐,不识好歹。
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半了,她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又出去鬼混了?还是跟袁子渝在一起?
喝了酒思维也跟着发散的厉害,我坐不住了,正当我要给她打电话的时候,门口却忽然有了动静。
她穿着一身职业装,胸口别着一枚闪闪发光的胸针,带着一身冷气从我面前走过,丝毫没有要理我的意思。
我眼神有些发懵,晃悠悠的起身挡在了她面前,质问道,“你晚上去哪了?”
“我看你还是多放点心思在江美琳身上吧。”
还是那副要气死人的模样。
借着酒劲,我伸手一把抓住了她领口,将她推倒在了沙发上,欺身压了上去。
她仰面朝天,不断地挣扎着,“你放开。”
她的力气哪是我的对手,很快我就将她的领口扯开了一半,露出了大片的锁骨。
我感觉身上一阵燥热,低头在她肩膀上咬了两口,凑到她耳边咬着牙低声说,“江欣妍,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她错愕的瞪大了眼睛,明显是对我的评价不满,也对在她的心理,不识好歹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相处多年,对于她的各种小动作代表的含义,我早已了如指掌,只见她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两圈,咽了口唾沫,明显是想要开口骂我。
瞅准时机,我抢下一步堵住了她的嘴。
她的嘴唇软软的,抖动的睫毛扫过我的眼睛,呆呆的任由我动作。
我进一步的攻城略地,撬开了她的牙齿,缠上了她的舌头,毫不防备的被她咬了一口,而后一把推了下去。
她红着脸,拽了拽衣服,大吼道:“你滚开。”
舌尖被咬破,一股血腥味在口腔里散开,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压抑了多天的愤怒涌上心头。
我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嘲讽道,“你一天到晚,费尽心机不就想要孩子吗?现在又装什么矜持。”
“你......”
她挣扎着想摆脱我的控制。
“袁浩宇,我告诉你,你少自恋了,你想要孩子,去找江美琳啊,我可受不起。”
她字字尖锐,毫不留情的扎在了我的心上,一时间,我都忘了今天回来的真正目的。
江欣妍看准机会,快速扭身挣脱了束缚,而后朝我裆部踢了一脚,我急急的躲开,却还是慢了些,巨大的痛感袭击了我,浑身直冒冷汗。
我蜷缩成一团,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丢下我,自顾自的上楼。
我跟她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带着满身的酒气,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迎面的凉风冷的彻骨,不过我已经感觉不到了,心都死了,哪还有心情在意的冷暖。
“浩宇,你怎么穿的这么少?”
一个温热的躯体钻进了我的怀里。
我机械的问道,“你怎么在这?”
江美琳更用力的抱紧了我,“你晕倒了,我不放心,就去公司找你,你的助理说你回家了,我这才赶来的。”
我眼眶一酸,多么明显的对比,又是多么明显的讽刺。
她摸了摸我冰凉的手,“你好点了吗?”
“已经没事了。”
“外边太冷了,我送你回家去吧。”
我看了眼江美琳,忽然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走吧。”
她像以前一样依偎在我身旁,搜肠刮肚的说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小事。
我想,如果不是那场变故,说不定,我们真的会幸福。
只可惜,现在一切都变了。
我推开门,里面早已经没了动静,漆黑一片。
“进来吧。”
我侧身让开了一条路。
江美琳好奇的四处打量着,而后开口道,“欣妍在家吗?”
“在。”
“那我在这会不会不太好?”
“怎么会?”
她巴不得我跟你在一起,好给她与袁子渝腾位置呢。
江美琳小心的开口,“那我今晚住在这可不可以?”
我看了眼外边黑压压的云彩,沉默的点了点头,“我去给你找件睡衣。”
“没有新的,你就先将就着穿她的吧。”
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没关系的。”
“浴室在那边,你房间在这边,”我指了指两个方向,“早点睡吧。”
她托着脑袋,玩弄着耳边的卷发问道,“那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