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们一个叫方锦,一个叫慕锦城。”他总是亲密的亲吻她。

他宠著这个易感动、易于满足的爱人,巴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全捧到她面前。

“呵呵,他们只要像我们这么相爱就行了。”方锦甜甜的笑著。

“如果我们永远都能这么相爱就好了。”慕锦城搂紧她。

不管是在第五大道热吻、在映著这个城市奢华夜景的饭店里彻夜做爱,这不安和惶恐都盘据在心头,生怕在睁开眼或转身后,她会从他身边溜走。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为何还有这么多不安呢?”她腻在他的怀里问。他不安,她也很不安。

“大概是对眼前的幸福感到不踏实吧?不敢相信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担心这只是我一时的美梦……”

就算分分秒秒触摸著她温热的肌肤、看见她动人的笑靥、听到她迷人的嗓音,他仍觉得不够。

也许是因为他做贼心虚,也许是因为他意识到他们的生活已经产生了距离,也许是害怕彼此未来的方向发生分歧。

“你这样,我也会因太幸福而不安的。”方锦把头埋入他的颈窝。

她渴望有更多的接触、更多的相处、更多的承诺,来驱逐这突来的幸福所带来的不安。

“我们结婚好不好?让我们成为真正的一家人。”他把吻洒在她的脸颊、眉心、鼻尖、红唇上。

“真的吗?我好高兴。”方锦喜极而泣,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谁也拆不开了,但是……

“等我把钱还清好不好?”一天不把钱还清,她一天不会心安。

“你不用担心资助者的事,我会帮你还那笔钱。”他是不是永远别让她知道真相比较好?

他以资助者的名义左右她的命运,眼睁睁的看她一再吃苦,却没有真正尊重她的意愿……连他自己都觉得残酷,怎么敢告诉她真相?

但是他又害怕如果是由她自己察觉真相,他罪加一等,更不可原谅。

他背负著心中的矛盾,坐立难安。

方锦不一定会知道真相的,只要把钱还清,资助者这角色就会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一切就会相安无事,所有的问题也就不存在了。

他想通这一点,心里的不安才渐渐减少。

“我想靠自己的力量还钱,毕竟钱全花在我身上。”方锦觉得做人的志气不过如此。

“可是,如果由我帮你还的话,你的压力就会轻点,我们也可以顺利结婚了。”慕锦城企图说服她。

可恶,一提到与这有关的事,他都有被自己送出的礼物砸中之感。

这件事,让他感到莫大的无力感。

“我希望和你结婚时,自己有完整的自由和自主能力。”方锦亲著他的唇安抚。

她很坚持,希望他不要有受伤的感觉。

“你能不能听我的,就这件事听我的。”慕锦城激动地拉著她的手,口吻近乎恳求。

过去,他因为她的依赖而感到无比安心,现在她不再依赖他,他在她的生命中变得可有可无,令他有浮在海面上,无所依靠的感觉。

原来,真正依赖的人,是他自己。

“为什么这么急?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而且我们是这么相爱。”方锦反拉他的手,想给他强大的力量。

她心中当然也有不安,但她相信只要等他们习惯彼此,那股不安就会消失。

“多等一天,我的心就会更加惶恐一分……”像喉咙中哽著鱼刺,明知快点取出比较好,医生却连动都不肯动一下。

“我答应不变心,就算布莱德彼特向我求婚,我也会断然拒绝。我以我的心脏发誓。”她拉他的手贴在胸口,让他感觉自己坚定的心跳。

“锦……”慕锦城不知道自己该为她的承诺高兴,还是为危机没有解除而愁苦。

他很想像一个大总裁那样强横霸道、主宰一切,但对象是她,他不想那么做,因为不想让她不高兴。

如果运用资助者的力量……

不行,她一定会觉得自己中了圈套,说不定连他也讨厌了。

而且,她也会很伤心……

他因太疼她、太挂意她而一筹莫展,宁可让一颗心就那样悬著、不安著。

假期在彼此都舍不得的情况下结束了。

慕锦城去换了国际驾照,还把方锦租的那台破旧老爷车还掉——让她开这种老爷车,他迟早因担心而暴毙。

他们变得更加如胶似漆、形影不离——除了上课外,下课时间一定在一起。

也就是这样,慕锦城才知道方锦让自己忙碌到什么程度——连好好跟他说句话、接个吻的时间都没有,他不生气才怪。

这家伙早上送报,白天上课,下课后去琼斯先生的舞团练舞就算了,结束后还留下来整理环境赚时薪,有空堂还去图书馆当工读生!

她以为她是超人吗?

他想直接把她绑在身边,禁止她再到处打工。

“从今天起,只准留在我身边!”他尽量不让她发现自己在生气。

他不想霸道的对她说不准这、不准那,让她有受束缚的感觉,只好这样说。

现在几点了?半夜十一点!这里跟安城不一样,整座城里早已没半个房间灯还亮著,而她才要从琼斯先生的舞蹈教室回家!

“你为什么生气?”方锦钻进车子,不解的问。

他在生气,她当然一眼就看出来。

“平常这么晚,你怎么回家?”他强压胸中的怒火问。

“开那辆二手车,所以并不危险。”她知道他担心她,但这一带治安明明很好嘛。

“先到你住的地方,把行李搬过来。”慕锦城悄悄转动脑袋,觉得与其吵起来,不如付诸行动比较快。

“好吧,我室友她们应该也还没睡。”她先前跟她们打过招呼,说最近会整理行李迁出。

于是慕锦城把车子开往方锦租的住处。

如果一个城市可以分成光明面和黑暗面,那么学校、琼斯先生的剧团和慕锦城住的地方,都可以算是光明面,而方锦住的这个地方,就是较接近黑暗的深灰地带。

风一刮绝对就飞掉的屋顶、连阿猫阿狗都拦不住的墙、东一堆西一堆的垃圾……整个空气中弥漫著一股不安全、不安定的味道。

那辆黑亮的保时捷,在这地方显得很诡谲。

“你居然住在这种地方!”慕锦城终于难掩心中的怒气。

他用尽心机以资助人的名义汇钱给她,可不是要她住在这种乞丐才住的地方!

“这里没什么不好,住在这里的人都互不侵犯。”下车的方锦正打算往屋子走,听见他那么说,折回来对他晓以大义。

不管外表怎样,只要冲著这点,就是个可以住的地方。再说,住在这种地方的人,都是有志气、想向上的穷学生。

慕锦城深吸一口气,把满腔怒火压抑下来。“快去整理东西。”

他觉得自己绝对无法走进这样的房子一步,也决定要给她世上最好的环境和生活品质。

“咦?有信。”方锦从摇摇欲坠的信箱里取出一封信,“奇怪,是我的资助人寄的,他从来没有寄信给我过。等一下再看好了。”

方锦很快的跑进屋子,不到五分钟又跑出来,手里只多了一只大袋子。

“好了。”方锦潇洒地把袋子丢进车子后座,再从从容容的拆信。

她心中有些疑虑,从没寄信给她的资助者突然写信来,难道是对她有了要求?

“你在这里住了两年,只有这些东西?”慕锦城不禁傻眼。

“是啊。”方锦边看信边回答,“书是学校的资产,舞蹈用品又不多,穿的衣服两三套也就够了,需要很大包吗?”她所有的钱都存下来还债了。

好吧,算她厉害。慕锦城也没话可反驳。

“信上写什么?”他明知故问,心里赞赏著特助的办事效率。

“信上说你已经把我的负债还清了。你怎么知道那个帐号?不是说不要你还的吗?你为什么……”方锦心中有层层疑惑和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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