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景文学 > 其他小说 > 柳玉竹施韵舟 > 第190章 赌斗
其实老板的本名叫金不换,老板是他们几个好友给他取的外号,因为他总是嚷嚷着要带他们赚钱,发家致富,次数多了,他们也就调侃金不换,叫他老板。

“如文,你误会我了,我们是兄弟,又怎会坑害你呢?”金不换是个胖子,脸上肥嘟嘟的,笑起来肥肉挤在一块,眼睛都快看不到了,他解释道:“昨日我收到消息混乱之城中有人在追查我的踪迹,仔细查探下才知道那人就是你说的冷锋。”

金不换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李如文,自己端起另一杯,歉意笑道:“这次无论如何都是兄弟我的错,让如文你受苦了,这一杯我敬你,权当是赔罪了。”

李如文也是个洒脱的性子,既然金不换这样说了也没有过于追究,接过酒杯,两人碰了一杯,同时饮下,“老板,你接下来还有何打算?”

金不换沉思片刻,试着道:“李兄,我还想让你去和她斗两场,反正你已经见过面了,再去试探她的底如何?”李如文苦着脸道:“老板,我已经中了她的暗算,现在肚子都还痛着,也不知道中的什么毒,你还要我去送死啊?”

“话也不是这么说,李兄,你正是因为中了她的毒,才更要找她赌斗啊,如此你才能得到解药。”金不换循循善诱道:“况且如果你和她赌赢了,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她挺有意思的秘密。”

李如文想了一会,一收折扇,啪嗒一下拍在掌心:“唉,真是上了你的恶当了。”起身走出包间,回转花回居。

柳玉竹还在刚才的快速交锋的紧张中没有抽离出来,幸好她留了一手,悄然无息地在茶水里下了慢性泻药,因此让对方觉得肚子痛却并不腹泻,让他以为中了奇毒,暂时退去。

李如文重新推开门回来,脸上摆出一副淡然的笑容,落座柳玉竹身边,端起茶杯又饮了一口,细细品尝才咽下。

柳玉竹见他这副做派,不由好奇道:“李兄还敢喝茶,不怕我又下了别的剧毒吗?”李如文身体一僵,随即呵呵笑道:“无妨,反正在下已经中了冷兄的高招,再多一次又何妨。倒是刚才的误会还需解开,我与冷兄开了个玩笑,还望冷兄莫要放在心上。”

柳玉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认同道:“李兄说的是,之前都是误会,都忘记此事。”

“误会解开了,李某心里也就踏实了,要是因为在下的一次玩心让冷兄受了惊吓,李某可就愧疚难当了。”李如文好话说了一箩筐,最后还是转到正事上来:“刚才的只是玩笑,冷兄还需得与我比上三场,冷兄意下如何?”

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吗?为何会有人直接找上我?柳玉竹心中一堆的疑问,但她对于赌场的情况一无所知,只好以不变应万变了。

“李兄如此说了,在下焉有不应之理。”柳玉竹彬彬有礼道。

“好,此次比斗内容分别为对文,比武,斗舞。三局两胜,赌注则是,你输了就要答应我一件事,我输了同样答应你一件事。”李如文抚手笑道,简单的说了规则。柳玉竹自是没有意见。

第一局,对文。

李如文倒持折扇,在房间里来来去去踱步,思考良久,又打开窗户,看着外面街道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仿佛想起了曾经不堪回首的往事。

柳玉竹等人俱是盯着李如文表演,却见李如文再回头已是落下泪来,轻轻诵道:“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好诗!好诗!”即便是作为敌对方,柳玉竹也忍不住拍手叫好,这首诗或许没有直抒胸臆的快慰,却有着女子心思独有的细腻敏感,将闺中女子的惆怅,思念之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该冷兄了,请。”诵完后沉默了一会,李如文才啪地收了折扇,挽起袖子擦了擦泪水,捏起茶杯一口饮下:“可惜没有桃花酒,好诗伴美酒才是绝配。”

“桃花酒?”柳玉竹疑惑地问道:“李兄是从何处得知桃花酒的?”在柳玉竹的印象中似乎这是她前世独创的酿酒方式。她由于长期被困后院之中,只有院中的几树桃花相伴,因此琢磨出了以桃花来酿酒。

李如文不愿多提,微笑着带过:“没什么,一个朋友告诉我的。”柳玉竹只得按下心中疑惑。

“桃花酒,桃花酒……”柳玉竹重复呢喃着,忽然想起异世界似乎有着一首流传千古的桃花诗,一定可以打败李如文的这首女子闺怨诗。

柳玉竹站起身来,端起茶杯,一口饮下,豪气地喊道:“拿酒来!”一连喝下三杯酒,仍自觉得不过瘾,干脆拎着酒壶仰头大口吞咽,随即敲打着拍子,放声歌曰: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听得柳玉竹唱出第一句,李如文整个人就呆了,愣愣地听着柳玉竹放声歌唱,完全沉浸在这首自由洒脱的意境之中。

直到柳玉竹唱完七八分钟后,李如文才恍然回过神来,双眼放光,激动地赞道:“好一首桃花诗,好一个桃花仙人,果真是好极了。”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说得不就是我的遭遇吗,此句竟让我有想哭的感觉,只此一句,桃花诗当得起当世第一诗,冷兄你也可为当世第一诗人。”李如文坐下又站起,打开折扇扇了两下又合起,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敬仰之情。

“冷兄,真乃大才也。”李如文拉着柳玉竹的手,兴奋道:“冷兄,我想和你结拜为异姓兄弟,冷兄可愿意?”

柳玉竹当然不愿意,她始终记得对方是被派来与她赌斗的,双方是敌非友,怎么可能说结拜就结拜,再说了,她这辈子除了被施韵舟拉过手,还没有别的男人牵过她的手呢,腻歪死了。

柳玉竹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出来,好意提醒道:“李兄,我们还在比斗呢,你这样突然要结拜真的好吗?”李如文这才醒悟过来,尴尬地笑笑:“额,好吧,那比斗结束再说。”“那这局比斗结果,李兄你觉得谁胜谁负?”柳玉竹轻笑道。“当然是冷兄你赢了,李某甘拜下风。”

第二局,比武。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我辈读书人当不忘先贤教诲,此六艺不可弃也。”李如文既充当对手又兼任裁判,报幕员的工作也由他担任:“但是君子六艺到如今,已经发展为了专用来战斗的武艺,今日我们便比武。”

柳玉竹心中暗笑,比武,我可不会,不知道下毒算不算比武的一部分。

仿佛是知道柳玉竹心中所想,李如文犹豫数息,道:“冷兄,你擅用毒,这是你的本事,我也不禁止,不过你想要再次对我下毒却是不可能的,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柳玉竹无奈,看来本事还是不能轻易暴露,毒之一道她更多的是学来治病救人的,下毒害人却是本事不高,倘若换做药娘子,任李如文如何防备也全然无用,柳玉竹就差远了。

毫无疑问,这场近战比武,柳玉竹被防备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哪怕是她将痒痒粉,笑笑粉,甚至连迷粉都丢了出来,都没起到任何效果,最终无奈落败。

第三局,斗舞。

“唐华国自太祖立国以来,尚武也尚舞,因此唐华国历来武功盛行,舞蹈也极受欢迎。”李如文继续着报幕的工作:“所以我们这第三局,比的就是舞蹈。”

“我先来舞剑,冷兄看好了。”李如文将折扇一收,挂在腰间,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在角落中抽出一把长剑,开始了剑舞。

李如文敢选择这项比试果然有几把刷子,只见他将一把三尺长剑舞得虎虎生风,时而凌厉如刀,时而却又和风细雨,仿佛三月春风。一举一动都契合心境舞姿,带动着观众的心沉入他营造的意境中去。

一舞完毕,柳玉竹感觉全身受到了洗礼似的,轻快无比,细细的汗珠渗出皮肤,也带走了污垢和压抑。

看来要使出真本事了,柳玉竹感觉压力山大,双发各自一胜一负,最后的胜利就在这一场了,必须要拿下,直觉告诉她李如文会对她的计划帮助非常大。

“我的剑舞如何?”李如文收剑炫耀道:“本人可是曾被誉为京城第一舞君子。”“确实不愧为第一舞君子,非常厉害。”柳玉竹顺势恭维一句。

话锋一转,柳玉竹自信一拂衣裙,道:“可是你的剑舞虽好,我却有更加瑰丽的舞蹈,名叫《霓裳羽衣舞》,你且看好了。”

“丙午岁,留长沙,登祝融,因得其祠神之曲,曰黄帝盐、苏合香。又于乐工故书中得商调霓裳曲十八阕,皆虚谱无词。按沈氏乐律“霓裳道调”,此乃商调;乐天诗云“散序六阕”,此特两阕。未知孰是?然音节闲雅,不类今曲。予不暇尽作,作中序一阕传于世。予方羁游,感此古音,不自知其词之怨抑也。

亭皋正望极,乱落江莲归未得,多病却无气力。况纨扇渐疏,罗衣初索,流光过隙。叹杏梁、双燕如客。人何在,一帘淡月,仿佛照颜色。

幽寂,乱蛩吟壁。动庾信、清愁似织。沈思年少浪。笛里关山,柳下坊陌,坠红无信息。漫暗水,涓涓溜碧。漂零久,而今何意,醉卧酒垆侧。”

柳玉竹边唱边跳,虽然她的跳舞天赋不是多高,可架不住这支舞蹈本身的完美,再加上这首瑰丽的词,整体效果还是震撼人心的。

旋转的白裙像是天边掠过的一抹鹤影,翩若惊鸿,只余淡淡荡开的云朵,给人留下无限的遐想。

李如文击节应和,一曲毕,深深赞叹:“冷兄才华横溢,天资绝代,李某不如也。”柳玉竹喘着粗气笑问道:“如此说来,李兄承认自己输了?”“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输得心服口服。”

比斗结束,柳玉竹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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