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您都知道我没钱，要不等我回头冲将军府要了精神损失费再把银子给您好不好？”倪卉儿给老鸨揉着肩膀说道。
老鸨红唇向上扬着，对倪卉儿的态度十分满足的说道：“看你表现了。”
“您看这手劲可还行？”倪卉儿一听有门，站起身体揉着老鸨的肩膀问道。
“还行吧，这面。”老鸨拍了拍另一面的肩膀。
“好的好的。”倪卉儿听话的揉着老鸨的另一面肩膀。
老鸨心里十分舒坦，倪卉儿这姑娘有眼力真讨人喜欢。倪卉儿专注的给老鸨揉着肩膀，因为上学时室友们会互相揉揉肩膀，所以倪卉儿的拿捏得力度，分寸也很好，特别缓解肩膀的疼痛。
过了一会觉得倪卉儿手劲没有刚才那样有力，心想她也应该是累了。便向后一抓，握住了倪卉儿的小手：“行了，你也累了，你这丫头不错，我喜欢，答应你了。”
倪卉儿反握住老鸨的手，开心道：“谢谢您。”那句妈妈她实在是叫不出口。
“来坐下吧。我叫月娥，你要是不嫌弃叫我月妈妈，月姨都可以。”月娥说完，笑着看向倪卉儿，心里想，月娥听过没，御城里所有的青楼里选拔出来的花魁，那几年可是全御城的风云人物，御城里谁不认识她。这面前这个小丫头肯定听过我，并且一定会很惊讶的。
心里得意的期待着看倪卉儿惊讶的表情。
“月……娥。月阿姨您好。”倪卉儿很恭敬地说道，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月娥，这名字很一般啊。
看倪卉儿没有任何表现，月娥暗暗纳闷，心有不甘的问道：“卉儿姑娘听说我吗？”
倪卉儿皱着眉头认真的思索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慢慢的摇着头实事求是的说道：“没有。”
没有！这丫头居然没有听说过她，居然这么孤陋寡闻！
倪卉儿继续解释道：“我失忆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不过我看月姨您现在还这么漂亮，以前一定是御城的风云人物吧。”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况且倪卉儿说的是真心话。老鸨看着不过才四十多岁，脸上有了一些少量的斑点和细细的皱纹外再无其他。五官高挺，虽然老了但还是若有若无的展现出几分娇媚的姿态，那姿态融入血肉入了骨，是不会被岁月遮盖的。
“哦，不记得便不记得吧。”月娥这么说，但是心中别提多失落了。怎么还失忆了呢。老喽不然年轻的她站在这个小丫头面前非得惊的她挪不开眼。
“月姨，我说的可是真心话。我虽然没了记忆，但是光看您的举手投足，便知道您年轻时是怎样倾国倾城的女子了。”倪卉儿说道。
哪个女人不愿听别人夸自己美丽呢。听到倪卉儿这话她心情好多了，原来自己还宝刀未老。心中的自信又冉冉升起，她忍不住脸上的笑意说道：“小丫头，真会说话。”
“嘿嘿。”倪卉儿陪着干笑。
月姨笑过拉着倪卉儿的手亲切的说道：“这天也黑了，你这丫头也多亏遇到了我，不然你今晚就去接客吧。那将军府的人心也是够狠的，月姨心疼你，不让你接客，但是你今晚若不住在这里我也无法向将军府交代，不然你就住在这里一夜，就当你也帮帮月姨只是住一晚也没有什么。如何？”
不就是住一宿吗，对于她来说也没有关系。今日她被倪杏儿的奴才押着进了青楼大部分人也都看见了，只是碍于将军府不敢说而已。估计在外人心里她进了青楼就相当于是一个不清白的人了吧。既然如此那也无妨，她怕什么，自己还帮倪卉儿这么大忙住了青楼怎么了。说道：“好啊，谢谢月姨。我还从来没有住过青楼呢，谢谢月姨款待。嘻嘻，”说完她还颇为江湖气的对着月姨拱了拱手。
“你这丫头，真有意思。别的丫头避之不及，你还多谢款待。我还真是看不透你这心里想什么呐。”月姨说道。
“我相信月姨。所以便不怕啦。”倪卉儿答道。
我就不信你当真不怕，月姨心想说道：“来都来了，不如我带你在青楼里转转怎么样？我这个楼里夜晚的时候灯火通明别提多好看了。我带你到处看看，一般的姑娘可是从来没有这个机会和胆子的。”我看你这个丫头怕不怕，敢不敢去。
倪卉儿倒是没急着答应，但是确实想去，刚来的时候就看到荷花灯笼挂在房檐上虽然没点但是别提多漂亮了，晚上一亮肯定是更好看。她压住跳跃的心情歪着头看着月姨，一脸天真无邪的说道：“月姨你能借给我一身男装穿吗？”
好家伙，这丫头还真要去。真是不一般啊，这可是青楼，光看风景看不到别的可能吗，她是胆大还是傻呢。
月姨也学着她歪着头，一脸懵圈，这姑娘还有怕的吗？说道：“好，没问题。一会我叫人给你送过来。”说完转身毫不犹豫的开门出去，看着自己楼中的姑娘好一会才缓了过来。看着楼中的嗲声哆气的姑娘突然意识到姑娘不都应该与她楼中的姑娘差不多的吗。自己刚才在倪卉儿那里仿佛被她给洗了脑，现在怎么看怎么感觉自己培养的这些姑娘都差了点意思，差在哪了呢？她趴在桌子上挨个看，总是找不到。
不一会倪卉儿的房门便响了，一个脸上有半面红色胎记的小姑娘给她送来了一套男子的衣裳。
抬头看到倪卉儿的容貌，小姑娘连忙低下头，让倪卉儿看不到她的容貌，遮着半张脸胎记的散落头发长长的垂在胸前，底气不足的举着衣服说道：“这，这是，妈妈，让我给您，的，的衣服。”
倪卉儿看着她眨了眨眼睛，怕小姑娘跑掉就没有接过衣裳，两只手翻了翻小姑娘举着的衣裳声音没有波澜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似乎很怕她，摇了摇嘴唇支支吾吾的说道：“奴婢，丑，丑儿。”
“丑儿吗？”
“是……”
倪卉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概今天打架打的有点膨胀，对着丑儿说道：“在这里长得丑不也是挺好的，你怎么觉得你很不自信，这样吧我虽然不能把你脸上的胎记去掉，但是稍微画的好看点还是可以。”
“真的吗？”丑儿抬起头似乎是有了希望，半面头发遮住了她的脸问道。
倪卉儿注视着她眼中的希望，突然有点后悔，刚才的自信也没有多少了，看她的脸思索着应该怎么画才好，答应了一声：“嗯。”
“谢谢您。”丑儿欣喜的笑了起来，倪卉儿接过衣服她就开心的跑掉了。
倪卉儿望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很飘啊，把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选择都破坏了。拿着衣裳闷闷不乐的坐在桌子旁边，脑中思考着丑儿的脸该怎么画？整整半张脸难道还她画个面具吗？
刚才开心的内心也没得差不多了，闷闷不乐的换上衣服，用青黛把整张漏在外面的皮肤画了个漆黑。铜镜中的她的眼白和牙齿显得十分显眼。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默默道了一句：“安全。”要是没有眼白和牙齿，她在黑夜中她都找不到自己个。
“卉儿姑娘，换好了没？”月娥推门而进，寻找着倪卉儿的身影。
忽然看到铜镜前面坐着一个人，月娥调笑道：“呦，谁家的翩翩公子啊。”说着向她走来。
倪卉儿低下头故意没有回头，想看看月娥看到她时的模样。
走到倪卉儿身边，月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好了没，见到我你也不理，你这是做什么呢？”倪卉儿偷笑，半眯着眼睛学着楚九洛颇为风sāo的抬起头来，吓得月娥向后退了两步差点坐到地上：“啊！你是谁？”
“哈哈哈，月姨，你看，我美不美？”倪卉儿看到月姨吓得惊慌失措的脸终于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丑儿的事情也轻松了不少。整张脸笑时露出的几颗白牙异常明显。
“倪，倪卉儿？”月姨颤悠悠的有了过来仔细端详着倪卉儿的脸。她来时还有几分期待，不知道倪卉儿男装会是什么模样，结果差点给她吓出病来。
“是的是的是的！”倪卉儿站起来在她面前转了一圈。
“看我，好不好看。我准备好了，咱们走吧。”倪卉儿抓着月娥的胳膊就要出去。
“你，你化成这样我才不要跟你出去，洗了，快点！”月姨甩开倪卉儿的手不肯答应。
倪卉儿看着被甩开的手，奇怪的问道：“为什么？”
“不好看。我好歹那也是堂堂御城里的花魁之首，虽然不如以前那么红了，但是带着你这么一个大黑炭出门，让旁人看到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原来你带我出去玩是为了你的面子啊。”倪卉儿说道。
月娥合了她一眼说道：“本来不是，但你化归化你不至于化这么丑吧，我也是要面子的啊。快快快，把脸洗了不然不带你去了啊。”说着推着噘着嘴的倪卉儿往水盆那走。
倪卉儿不反抗不挣扎的任由她推着，虽然心有不满，但觉得月姨的话没错。谁不想有一个让旁人羡慕的“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