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指使，小环也悄悄的走进屋里，坐在沙发上等着沈凉笑，顾墨琛带着衣服去了洗手间，洗漱换装。
沈凉笑醒来时，顾墨琛已经恢复了那个光鲜亮丽的他，似乎昨晚的慌乱并没有出现过一般，突然的让她有些慌神儿。
“醒了？！吃饭吧！”
沈凉笑也不说话，顾墨琛支起床让她靠着舒服些，乘好饭，将碗和筷子放在她面前，动作熟练的如同训练过一般，或者，像平常就如此一样顺其自然。
经历种种以后，沈凉笑倒是觉得这样怪异的很，总归是不自在。
饭还没送到嘴里，护士敲门而入，看见顾墨琛，带着羞涩，笑容却依旧甜美转眼看见沈凉笑面前的早餐睁大眼睛问:“沈小姐吃过饭了？！”
沈凉笑低头看了看，“还没，怎么了？！”
护士松了口气:“那就好，今天不要进食，由于明天手术，待会儿会进行术前检查，检查之前千万不要进食啊！”
沈凉笑沉了沉眸子，心里有些疑惑:“手术，不是这周末吗？！”
护士一怔:“是顾先生提前了手术日程。”言罢，看了一眼坐在床边黑着脸的顾墨琛，有些发怵，手里捏着病历本更用力些，突然有些后悔，是不是不该说啊！？
沈凉笑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恍惚的看了一眼顾墨琛，胸口闷的发疼，有些僵硬的放下筷子，对这护士道:“好，我知道了。”
护士赶紧转身离开，却留下了一室的冷然。
果真是人生不可长乐啊！此刻，他竟觉得无法面对她。
空气如同冬日里的冷风，吸进肺子里都会疼一样，沈凉笑坐在床上，恍惚茫然。
人在寒冷里时间久了，忽然转换到温暖的环境里就会腐烂、变质。
时而温暖时而寒冷，也会变质，神经麻木。
现在就是这种情况，顾墨琛于她，一会儿蜜糖，一会儿砒霜，真真假假的，分不清楚了，疼痛都变得麻木。
顾墨琛呼了口气，道:“小环，把饭收回去。”
本来低着头的小环听到以后点点头，快去的将饭收好，拎着就出了门。
沉默的气氛连一根针都扎不进去。
沈凉笑颇受打击的样子的样子让顾墨琛心疼，张嘴欲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沈凉笑呼了口气，提起来的精神又一瞬间散了出去，转头看着窗外的天空，刺的眼睛生疼，颓然道:“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语调并没有字面上的责怪，反而平平淡淡，眼睛里没有光，如同一朵盛开之后颓败的花，没有活力，风一吹就要散开的样子，让人觉得疼惜。
顾墨琛此刻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他总想等平稳一些，找个恰当的时机将事情的原委告诉她，可人算不如天算，却偏偏是这样最糟糕的时机。
就像块愈合不了的脓疮，腐蚀他的神经，伤害他们最深爱的彼此。
沉吟半晌，声音嘶哑着开口道:“凉笑，让你救她，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