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景文学 > 其他小说 > 折花复几枝司南顾常 > 第45章 不会罢休
司南走在后,未答,攥紧了袖口的发簪,反问笑道,“莫姑娘,今日猎了多少头猎物?”

莫云熙声音微顿,意味不明地转过头,笑道,“四头。”

“恭喜莫姑娘了。”司南笑道。

莫云熙停下脚步,望着前方下坡的湖畔,湖畔之中倒影星河璀璨,四下林中肃静至极。她看了一会儿,转过身,正面面对司南,问道:“司南,你知我找你来并不是闲谈而已。我没有时间同你叙旧,我只是想问你,你既然已经走了,为何还要回来?”

司南也停了下来,估摸着树林的疏与密,尽量将自己的身影暴露在树木较少的地方,与莫云熙保持着距离。她站在树林之中素白的长袍格外明显,墨发也为此高高绾起,希望身后会有人看见自己。

“莫姑娘才是。”司南淡声道,面上已无笑意,话未说完,似是故意留一个悬念,给接话的人下套。

她离开云城实属身不由己,天命却并未让她就此离去。莫云熙曾坠云城便的山崖亦是未死,当年未想到归乡,如今还不是同顾常一起回到了这里。

莫云熙不解,眼中几分讥诮,也知道司南就等着她的追问,怕不是一番高谈阔论,便如她心意,问道,“哦?是什么?”她复而追补道:“司南,你不该来。”

司南认真地凝着莫云熙,袖中的发簪已就备,她想着自己终于能出师,学着以往宁容与教她说的那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说出来,笑着反问道,“你猜?”

莫云熙一怔,旋即一笑,从腰间抽出短匕,对准司南,脚跟抬起,脚尖猛地发力,匕首对司南砍去。

司南此刻是感谢宁容与曾硬拉着她学打架的,她拿着发簪挡着攻击,也终于明白了打架的重要性。所幸,她也是真正认真地和宁容与学过三脚猫的功夫,本来想着不会再用到了,现在毅然佩服当时学了功夫的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并且,她下定决心,如果能活下来,一定拜宁容与为师,哪怕在他面前天天挨打,也坚决要学。

细长的发簪再锋利也不敌坚硬的短匕,莫云熙打架可见比她厉害许多,并不给机会让她攻击,更不给机会让她后退,不过几瞬,她就已经落了下风。

所幸这周围都是树林,既能挡住她在外界的身影,也能挡住莫云熙的刀锋。她不觉赞叹,这真是个好地方。

眼前的女子几次挥匕首砍在树干,已经不耐,短匕在手中猛地握紧,向司南袭去,发簪承受不住突如其来地重量,顿时从手中脱出,刀锋划过衣袖,勾出一道裂痕。

司南心上急跳,立即想要退步躲开,却发现身后挡了一支粗壮的树干,已经无路可退。

莫云熙将她堵在树干,寒匕冷凝,步步逼近,司南已经撑不住,喘着粗气,随手胡乱地抓取身旁的树干,莫云熙却已至眼前,短匕霎时挥下。

一只温凉如玉的手轻轻拉住了她的手,温凉的触感霎时传遍全身,到她心间,仿若镇平了惊涛骇浪,至此心安。

她瞠然睁眼,入目是那道青袍身影,墨发倾泻,温温润润,檀香迎身,雅致立于林间,天边星河璀璨,月过云前,仿若入画。

他站在她身前,手中厚重的古卷插入刀锋,将袭来的匕首巧妙挡去。

“容与……”

“是你。”

莫云熙眯起眼,看见来人,男子目中寒凉,唇边无笑,手中提着古卷看着并未用力,却将她的匕首研合,锁在其中,叫人轻易无法拔出。

莫云熙望了一眼男子身后,不远之处更多的身影跑过来,虽是不甘,但此刻她也只能收手。用力将短匕从古卷中抽回,轻巧地藏入衣衫,上前着急而关切的关心司南。

顾常和宁允辞从林中穿过,宁允辞见司南无事,周围亦没有什么外人侵入的痕迹,便挥退了一同前来的官兵。

宁容与拉着身后的司南,侧过头,在她耳边悄声讲话,司南摇了摇头,依偎着未动。

宁容与不再言语,轻轻地将她右臂抬起,右侧一道血迹从外侧滑到内侧,切口极是锋利。

“如何?”宁允辞略显急切地问道。

莫云熙立即接口道,“约司南姑娘出来散步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刮伤了胳膊。”

宁容与闻言,似笑非笑地半抬眼帘,眼中却毫无笑意。

宁允辞见过莫云熙,却未能同她讲过话,此时又勾起了他的兴趣,便被莫云熙顺利地岔开了话题,问道,“你是白日里的那位姑娘?是……”

“回陛下,是微臣尚未过门的妻子。”顾常在身后作揖,道。他方才跑来,扫了一眼局势,便已经猜到了大概,宁允辞不再提及,此时岔开话题,便是最好。

“是,是。”宁允辞连连拍手,道,“我记起了,你便是使臣所说,一箭射杀了一只麋鹿的那位姑娘。“

司南依在宁容与身边,想起宁容与所说的话,余光暗暗望向眼前玄红长袍的男子,男子并不看司南,每次目光回扫,也可以看出在刻意地避开——面前的男子,的确是那天在北城门后的村子里,她遇见的那名蓬头垢面,跟着她一寸不离地男子。

但见现状,他并不认识莫云熙。那么那块手帕,又该如何解释?偶然得到?或者是说……真的仅仅是巧合而已?

宁允辞被顾常拉着过去谈话,几人散去。云拂睡熟,她不便再打扰。宁容与便取来药箱,拉着司南进了他的帐篷里。帐里未添灯,司南方想点上时,宁容与在暗处叹了一声,道,“你先去那边坐下,将衣裳脱下。”

司南自然不肯,宁容与却笑道,“你这般忸怩做什么,若不脱下来,我要如何给你上药?”

她想一想也确是无可奈何,此刻也不好劳烦云拂再起来,况且这黑着……

想到此处,司南的脸不禁红了红。

司南摸索着走到床榻边,将衣袍解开,褪到了肩头,伤口的血痂些许已与衣袍结在一起,脱下来的时候好似将皮肤撕碎了那般疼,令司南倒抽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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