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大夫,快过来给老夫人看一看!”丞相见母亲居然直接晕了过去,心里顿时慌了。忙一手扯过身旁的大夫,也顾不得什么礼仪。

大夫被他拽得胳膊生疼,皱着眉头看了柳老夫人一眼,道:“请丞相不必担心,老夫人这只是心中郁结,所以方才才会一时气急攻心晕了过去,不打紧的。”

丞相愣了愣,急忙道:“那便请大夫立即替我母亲治一治,用最好的方子,多少银两都不是问题。”

大夫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一脸为难:“丞相有所不知,这心里的问题普通药物是无法根治的。让老夫人先睡一觉,养养精神,尽量顺着她的意思,不要违逆。我再开点补身子的方子于她辅助调理,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有劳大夫了。”丞相忙让人跟着大夫去写方子,等他写完直接随他去药房取药,不耽误时辰。

丞相一直守在柳老夫人床边,期间喂药擦手都是亲力亲为,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出了什么闪失。

而这柳老夫人也算不负众望,在几个时辰之后醒了过来,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安国世子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看着母亲难得慌张的样子,丞相一怔,怕她看见安国世子的样子又像之前一样受到刺激。不禁有些后怕,忙安抚道:“娘,你之前晕了过去,才刚刚醒过来,大夫说这个时候不宜走动。”

“我之前晕了过去?”柳老夫人重复了一遍,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低声呢喃着,“我之前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午睡的时候夜王来了,说是要提审安国世子,还把他打成了重伤,手脚都断了,我气得晕了。”

说完又责怪一般看了丞相一眼:“我在梦里晕一晕也就算了,怎么刚醒来你就跟我开这种玩笑。不就是午觉睡得长了点,快,带我去见安国世子。”

说完就要下床。

下人们知道安国世子如今的状况,自然不敢随便带老夫人过去,万一老夫人受到刺激又出了什么闪失,可不是他们能够担待得起的。

于是齐齐沉默着,只当听不到老夫人的话。

见旁边的下人都没有动,柳老夫人不禁有些生气:“你们怎么都不动?难道一个两个都不把我这个老不死的放在眼里了吗?”

丞相见母亲动气了,忙劝道:“娘这是说的哪里话,他们哪里敢。”

“哼”,柳老夫人冷哼一声,“你也不必替他们说好话了,赶紧过来替我更衣,我要去见世子……”

“娘……”丞相一脸为难。

“怎么?连你也要违抗我的意思?”

“孩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丞相一咬牙心一横,直接将事实说了出来,“娘,您方才做的不是梦,都是真的。”

柳老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真的假的,我让你替我更衣……”说到一半终于发现不对劲,停了下来,就连声音都在颤抖,“你说什么?”

丞相低下头去,不忍去看她的表情,咬牙道:“孩儿是说,方才您以为在梦里的一切,其实都是真的。世子他……确实被夜王挑断了手筋脚筋。”

“你说什么?”柳老夫人激动得一把抓住丞相的手臂,整个人张大了嘴巴,脑袋往后仰去,呼吸一阵急促,还加重了几分,像是又要晕过去。

这可吓坏了丞相,急忙伸手扶着她的后背,替她顺了顺背。

“娘,娘您别吓唬孩儿。大夫说您可不能再晕了,有事我们可以好好说,一起解决……”

又喂了一次药,找丫鬟来前胸后背都按摩了一番,柳老夫人总算是缓过了劲儿,醒来第一件事仍旧是抓着丞相的手:“快带我去看世子,马上!”

丞相为难地看着她:“娘……”

“你不答应我可以自己去……”柳老夫人作势就要掀开被子,谁都没想到她居然用了那么猛的力气,下床的时候差点绊倒。

丞相几乎被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敢再违逆她的意思,连忙好生劝慰:“我答应,我答应,我这就带娘去,您别激动。”

柳老夫人这才安分了不少,没办法,既然是亲口答应的,丞相此时也只得依言带她去了安国世子的院子。

那安国世子被挑断了手筋脚筋,疼得一直躺在床上叫唤不停,却是紧紧闭着眼睛,一动也不敢动。

“我的侄儿啊,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这让我有何颜面见你的父亲。”柳老夫人见此情景,立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哭诉。

看安国世子那么疼,也不敢随便碰,只能在一旁站着。

安国世子此时虽然动不了,但是听到声音,知道是柳老夫人来了,便忍着疼道:“原来是姑姑来了,请姑姑原谅……原谅侄儿这副样子,没有办法起身迎接。”

柳老夫人一听,鼻子又是一酸,又挤出了几滴眼泪出来。

“你这作死的小孽畜,说的这是什么话?你都成这样了,姑姑难不成还会跟你计较这个?”

安国世子咬着牙,道:“侄儿多谢姑姑关心,我有一件事,必须要告诉姑姑,求姑姑为我做主。”

“你说。”柳老夫人对于这个侄儿,此时可以说是有求必应了。

安国世子轻轻咳了咳,费力地开口:“实不相瞒,此次……此次遭此横祸,其实侄儿心中多有不甘。那夜王,夜王……很明显就是跟柳浅染联手了,利用表哥的那个计策,反将我一军。我本来……本来还在想昨晚打晕我的那个人究竟是谁,直到今天……今天夜王亲口跟我说……咳咳,求姑姑为我做主。柳浅染,宫玄夜,就是这两个人害的我。”

柳老夫人听完他这断断续续的描述,心头一跳。

竟然是夜王。

宫玄夜,柳浅染,她就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这两个人为什么会牵扯在一起。若论起,他们之前唯一的交集,恐怕还是在自己寿宴那一次。

如果那次也算是交集的话。

难不成……两人私底下也有联系?

柳老夫人想不明白,一个是将军府的小姐,年幼无知,不谙世事。一个是朝廷之中最负盛名的异姓王爷,神秘可怕。这样的两个人,能有什么联系?

“侄儿,你确定那个人是夜王爷吗?”柳老夫人不确定,又问了一遍。

安国世子痛苦地闭上眼睛,咬牙切齿地道:“就凭他今日对我做的这些事,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吗?柳浅染那丫头能耐还真是大,居然连夜王都会三番两次地帮助她。”

柳老夫人目光一沉,脸上带了几分阴狠。宫玄夜位高权重她动不得,但是这柳浅染,此刻正在她丞相府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连将军府的人也管不了。还不是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一样,任她宰割。

“来人,去把柳浅染给我带到祠堂去!”

一想到柳浅染即将要倒霉了,安国世子只觉得大快人心。

丞相却是微微吃了一惊,当初费尽心思把柳浅染哄来了这丞相府,就是因为他们采取的是柔和战术。如今母亲居然这样决绝,莫不是打算从此和将军府撕破脸了?

一旁的下人站在一旁,看着柳老夫人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作。

直到丞相扭头看了几眼一眼,叹了一口气:“去吧,动作麻利点,别让老夫人等太久了。”

几个人这才放心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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