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换一碗吧。
郁小暖从沙发上坐起来，商逸寒却先一步了解了她的想法。
他唇角微扬，转身走到书桌前，将那碗面条端起，然后，轻轻倒掉。
凝固的汤汁混着面条一起在她眼前落下。
番茄和鸡蛋洒在地板上，一红一黄，刺目异常。
郁小暖仿佛听到体内血液倒流的声音。
她愣怔在原处。
她听到商逸寒说：“你走吧，以后这些事不用做了。”
她眼角有些泛红，用眼神询问他为什么。
商逸寒看懂了她的意思，微微一笑，既妖冶又讽刺：“你觉得，你给我下药后，我还会吃你做的东西吗？”
果然……
这就是报应。
她的，报应。
但郁小暖仍不死心，她快步冲到商逸寒面前，拿起纸笔，又写下：“那我叫女佣给你弄点吃的。”
商逸寒看完，曜石般的眸底笼上更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他好整以暇，瞳孔里暗流涌动，那抹亲近与暧昧是以前和她在一起时有的，如今，多了些令她看不透的陌生和可怕。
他捉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揽到眼前，温热的手指似乎带着电流，若有似无地触碰她敏感的腰肢。
“你为什么这么担心我？”
彼此呼吸相对，他目光沉沉地注视她，声音带着压迫和浅浅淡淡的笑意：“你不是不爱我吗，你不是最爱沈乔吗，为了他，你付出了那么多，现在因为他死了，你又想回头了？”
郁小暖的每根神经都开始剧痛起来。
她的眼眶只是红着，却无法落泪。
她哭不出来，只觉得，心如刀绞，比死还痛苦。
商逸寒气她恨她都在情理之中，他要怎么对她都无所谓，她原本是这么以为的。
可现在她才知道，她居然，连一个字都承担不了。
商逸寒却硬生生地承担了她一颗子弹，还有那么多，那么多，无情伤害他的话。
郁小暖眼神惊痛，似乎快要无法呼吸。
她想从他怀里逃脱，下一秒却被他扣住下巴。
“唔……”
他冰凉的嘴唇覆盖上她的，辗转中从她嘴里汲取温度，他吻得极深，郁小暖越是想要反抗，他便越是吻得放肆。
他的手牢牢固定着她的腰，郁小暖身上有消毒药水的味道，让商逸寒心口莫名一痛，当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他嘴角微微弯起，似是带着恶意，用力咬破了她的嘴唇。
熟悉的腥甜味道在两人口中弥漫开来，但这点痛感丝毫无法减轻郁小暖面对他的慌乱。
她呼吸急促，双手握拳抵在他的胸口，却仍旧抵挡不了他的侵犯和进攻，直到他吻够了，肯放开她了，郁小暖才身子一软，如果不是靠在商逸寒怀里，她一定会脱力到腿酸，然后瘫在地上的。
嘴唇分开时，留下暧昧的痕迹。
这个吻充满了浓浓欲望的气息，见她方寸大乱心跳加快的模样，商逸寒心满意足，忍不住轻轻一笑。
以前，在他怀里，她也是这样。
可她，还是要离开他。
到底为什么。
他真的不明白。
他手上用力，搂紧她的腰，低头，咬上她衣裳的领口，落下时，他说：“你知道吗，我到现在，还是很爱你。”
那瞬间，郁小暖所有的理智险些被这句话彻底击溃。
她震惊地睁大双眼，那里有恐惧和强烈的不安。
别说……别说了……
他说这个干什么……不要给她希望……不要让她做梦他还有可能会原谅她……
不要……不要……
既然恨她，就从身体上折磨她，千万不要对她说，还爱她这种话……
她承受不了……已经死去的心，就让它死去好了，别让它苟延残喘，再度承受希望落空的痛苦……
她的身体剧烈颤抖，商逸寒感受到了，他看着她，声音因为欲望而变得低沉性感，她嘴角有被他咬破的血迹，让他看了有些心疼，伸手抚去的同时，郁小暖也往后躲了躲，商逸寒笑：“你怕我？”
他的手放肆地撩开她的衣服下摆，探了进去，触碰她发烫的肌肤，果然，郁小暖呼吸一滞，眼里透着惊恐，慌忙用手制止。
商逸寒眼底的笑意加深，饶有趣味，他舔过她敏感的耳垂，感受她身子微微一颤，他低声说：“我爱你，所以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想要你，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想爱你了。”
郁小暖手心一凉。
商逸寒一边轻抚过她的长发，一边淡淡地继续道：“我把你留在身边，就是想多看看你这副丑陋的样子，等什么时候，我不爱你了，就会放你走。”
郁小暖听着这些话，仿佛已经麻木一般。
从空气到血液，全是冰凉的。
“所以，你现在，没有拒绝的权利。”他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呼吸拂过她苍白的耳畔：“你只要，乖乖让我碰你就好。”
侮辱性的话语和触碰让郁小暖崩溃发疯，她张大嘴，一口狠狠地咬在了商逸寒的左肩上！
她知道那里有她打过的枪伤，她就是要让他想起来，她是一个不爱他的女人，无论他怎么做，都没有意义，要么杀了她，要么放她走，没有别的选择！
可是，她的垂死挣扎商逸寒不仅无动于衷，反而低笑出声，他说：“再打我一枪，和被我上一次，你选哪个，嗯？”
他的腿已经开始挤入她的双腿之间。
郁小暖惊慌失措，急忙按住他的手，她紧张地看着他，几乎是哀求地摇头。
停下来……停下来……
不要用这种方式折磨她……
她这般可怜兮兮的神情倒真让商逸寒动作缓了下来。
“郁小暖，就算你变成现在这种样子，就算你一辈子是个残破不堪的怪物，你也一样是我商逸寒的东西，明白吗？”
云淡风轻的口吻，绝对残忍的话语。
郁小暖嘴唇惨白，她呆呆地看着他，之后，像下了什么决心，她推开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和你做了，可以放我走吗？”
她现在，只想从他身边逃离。
从这个，已经变成恶魔的男人身边逃离。
他在精神上摧残她，言语上侮辱她，他知道她一切弱点，要毁了她，不费吹灰之力。
最最可怕的，就是她还深深爱着他。
只不过，他不会再信了吧。
经历了沈乔和林婧，VAS11和毁容，要能回到从前，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