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抚过手心里的伤，“这伤，就当我对他死心的证明，让它留下成为我身上的一种印记，以后，时刻提醒我的愚蠢跟可笑。”
“做得到吗？”
“总要试一试吧。”郁小暖笑着摸摸后脑勺，“我今晚落荒而逃了，还得好好考虑，要想个什么办法逼他交出辰希，他说，欧洲那边好像还在准备着什么，我要抓住这个机会，赶紧想出办法来，看来明天，还得去和商逸寒打个交道。”
“算了吧。”顾天歌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垂眸看着她道：“你这样没完没了地找他，估计结果也都一样，不会有进展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
“不如，我去和他谈谈？”
“啊？”郁小暖眨眨眼。
“辰希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他对你多重要，对我就有多重要，我不能袖手旁观。”
“可是你……”
“放心吧。”顾天歌微笑打断她，“我有分寸，知道该怎么和他谈。”
郁小暖还是很担心：“可他不一定会见你啊，再说，他那个人，现在阴得要命，要是连你也落到他手里了，那我……”
顾天歌笑，“你不相信我吗？”
郁小暖无奈：“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觉得这事怎么想都不妥，你和他，你们两个人聚在一起……我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郁小暖忽然没声了。
她被顾天歌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天歌轻抚她的头发，在她耳边道：“你不用担心我，你知道吗小暖，今晚你能来这，其实我很开心。”
“我当然会来啊，琛哥说你放肆过头，你也不看看你到底在干嘛，像个正常人吗？”
“我错了。”
“你不该跟我道歉，你是个男人，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阿诺走了，我们大家都很难过，但这并不代表，你以后就是一个人了，我不是说过吗，我会陪着你的，而且我也看得出，琛哥他很关心你，不然他也不会特意给我打电话叫我过来了，你看这个赌场这么乱，上次我们在这差点丢了性命，这次又有女人莫名其妙要杀你，以后咱们得尽量远离这个地方才好。”郁小暖正经道。
“刚才那个女人是个例外，平常并不会有。”顾天歌表情有些微妙。
郁小暖不信，挑眉，“是吗，那她为什么要杀你呢？”
“她追了我很久，我不答应，说到底，就是一个脑残粉。”顾天歌笑得坏极了，仿佛刚才的事他早已司空见惯，于他而言根本就是一场闹剧，完全忘了那刻自己身处危险，说得那般无所谓：“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一批人，为了爱可以不择手段，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以为自己爱，就可以随意伤害别人，强迫对方必须也要爱自己，以爱之名，冠冕堂皇，是我最讨厌的事。”
“少来。”郁小暖瞥他一眼，“再怎么冠冕堂皇，人也不会无缘无故要杀你，一定是你给了她希望，又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让她绝望，她才会这么对你。”
“我能给她什么希望？我又没和她交往过，我连她是谁都想不起来，只隐约记得好像是个迷妹。”
“……你是不是把人家给睡了？”
“……很有可能。”
这个女人，还真够了解他的。
不过，“我睡的女人有点多，希望别个个都像她这样，那我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你还笑得出来？”郁小暖的脸色更难看了，“是不是你睡过的女人要杀你，你就连躲也不躲？死了就算了？之前明明说得那么好听，要过正常人的生活，结果呢，正常到来这和女人纠缠？顾天歌我告诉你，你这是对自己对别人都极度不负责任的行为，你伤害那些爱你的少女，也伤害你自己的身体，再这么干，小心哪天死在女人床上！”
“……你是管家婆吗，话这么多？以前是阿诺对我说教，现在又轮到你？那些女人自愿跟我上床，怎么能说我伤害她们？”
“顾天歌你是不是三观有问题啊！你在这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好像还挺骄傲？阿诺不在，以后我管你，跟我回去！我要让你明白，怎样才算一个正常人，走。”
说着，郁小暖抓起顾天歌的手就往前走。
走了几步却发现走不动了。
回头，看见顾天歌站在原处，一双深瞳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天歌？”
“你想知道吗，我现在做什么，才是一个正常人？”
“什……”
郁小暖微微张嘴，忽然顾天歌已经走到眼前，捉住她的手将她强势地带到床边，等她反应过来时，周遭的环境已然天旋地转，她整个人都被天歌压下，用双臂拢在怀中，倒在床上。
她柔软的发丝散开，抬眸，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但这吃惊只维持了瞬间，便又恢复了平静。
他的衣服还敞开着，靠近她的时候，身上的香水味简直呛鼻，郁小暖下意识地拧眉，将头朝他微微地偏离了些。
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他狭长的双眼，妖孽的轮廓，确实与商逸寒有几分相似，她曾不止一次在朦胧中错把顾天歌认成商逸寒，但此刻仔细一看，却又觉得有些像，也有许多地方不像，例如天歌的容貌更阴柔些，但又不是女气的那种阴柔，很好看，很诱惑，与商逸寒的禁欲感不同，此时的天歌，活脱脱就是个欲望系男子，浑身散发着旖旎的光泽，耳畔的钻石闪亮，更是勾人魂魄。
他垂眸看她，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复杂，他没有掩盖他上升的体温和眼底的灼热，却不知他这一系列行为，在郁小暖眼中就和开玩笑般。
顾天歌是个花花公子她知道，从出道开始就各种花边新闻不断，郁小暖和他相处一年，对他的种种行为早已见怪不怪，辰希的油嘴滑舌也是跟他学的，两个人混在一起没少惹她生气，偶尔两人还会联起手来捉弄她，口头上动作上占占她的小便宜，但郁小暖从没放心上过，直到后来辰希告诉她，天歌可能喜欢她的时候，她才对天歌那些亲密的小动作有了警觉，例如上次他从身后抱着她，可是在郁小暖的印象里，天歌始终是天歌，是她信任在乎的家人，他会捉弄她激怒她，甚至像现在这样把她压在床上，但那些真正会冒犯她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