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景文学 > 其他小说 > 折花复几枝司南顾常 > 第36章 不同寻常
男子……

司南快速地蹙了蹙眉,她蓦然间想起了什么,转头向房间内巡视过去。

男子……昨日夜里,那名在她身边哭诉的男子……

老先生坐下未床榻上的云拂诊脉,司南自然放心,便出门去寻那名男子。可她推开门,院子里空空荡荡,留下产婆的尸骨未寒,倒在墓碑前一并冰冷,却未见那名男子何在。

想起昨日男子仓皇地呼喊,司南难免不多想几分。

这里人的身份都不同寻常,那名男子恐怕亦是如此。她正担忧时,老先生已从房中走出,见她四下寻找,是猜到了她在找人。

“姑娘无需再找了,老奴看见那人早时便已经离去了。”

说着,从衣袖里面摸出了一个绢布包裹的东西,递给司南:“这是那人托老奴带给姑娘的,说要感谢姑娘,无以为报。”

司南微怔,那绢布干净得很,布料细腻柔顺,丝毫不像……她眼底的疑虑一闪而过。

她将东西接过,福身道谢,送走了老先生,才回到屋内,将绢布翻开。

她刚翻开绢布,就被里面包裹的东西震慑到了——那,竟然是一把黑金匕首!

司南一时间无从下手,脑海中瞬间闪现过前几日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黑金匕首,皇城内侍……她拿起匕首,反复端详,果真……同那日里的一模一样。

看来暗中之人果真不是顾常,而这人,又却是与顾府之间有着莫大的牵连!

那昨日里的那名男子又是谁?

那副痴傻的模样……又怎会……

司南这时无意间瞥见了绢布,绢布泛着淡淡的紫色,一角绣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荷花。绣工精准而巧妙——这样的绣工存在过在她的记忆力,正同荷花中的那个字一样,它也曾出现过在顾常的枕边。

那是一字“熙”。

莫云熙。

可莫云熙,不是那名左右在顾常身侧,相依相偎的那名女子么?倘若她知道顾常目的是为了复仇,又为何会杀害这些将会成为确凿证词的证人?

昨日那人……又同莫云熙有何干系?

这块绢布,这把匕首,到底……

是什么在维系着它们之间的关系?

她忽然一惊。

给她这个东西的老先生……司南连忙跑出房屋,刚出院子,仿佛见到了那名老先生的身影,却在转瞬间,被四处游荡的人湮没。

“司南姑娘!”

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遥遥地地方传来,接着,是马蹄声,与马车碾压过碎石的窸窣声。司南还未寻到声音的来源,那人就已经驾着马车,冲散人群,吁的一声,停在她面前。

“司南姑娘,云拂呢?”

来人是褚光,和寒山。

褚光匆匆将马鞭交给寒山,焦灼地看向司南,“昨夜公子见你和云拂不在府中,便猜到出事,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跑到这荒郊野岭来!云拂呢?她可还平安?怎的不见她……”

褚光边说着,边往院子里张望,蓦地,他瞥见了倒在地上的产婆,不禁一惊,目光快速地落在房中,旋即想也未想,跑了进去。

寒山将马车停在外面,未进院中。褚光坐在床榻边守着云拂,许久,叹了一声,问道:“司南姑娘,你们……昨天,遇到什么事了?”

司南的头低了低,须臾,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她说的很详细,却唯独忽略了那名给她黑金匕首的男子所有的消息。

讲罢,司南才问起她迫切想要知道的回答:“你们家公子……”

她话还未说完,褚光身子就僵了僵,旋即很是懊恼地垂下了头,叹了一口气,道:“姑娘不提,我都差点忘了。”他凝着重伤在榻的云拂,道:“大事不好了,司南姑娘,太后……召见了公子,今早公子未来得及同我们一起出来,便被唤到朝上去了。”

褚光话音刚落,司南已经后退半步,心如打鼓。她担忧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吗?

“那你可叫人陪他一起?”

褚光垂头丧气,摆了摆手,道:“我也没办法。太后娘娘只召见了公子一人。更何况,上朝堂这种事,文武百官,岂是家从随意出入之地。不说朝堂之内,就算是朝堂之外,也未必能够久留。”

说着,话中停顿了一下,他半回过头看了一眼门外牵着马车,默不作声的寒山。

司南便也随着褚光的目光看去,那位公子仍然穿着一身白衣白袍,带着那把佩剑,挂着那块白玉。神色漠然。

她从未见过寒山脸上会有其他的神情,自然,也从未听过寒山说出一句话。

老先生提着药箱从门外路过,看见寒山时,脚步微滞,低下了头,默不作声地地往屋内走来。那老先生自始至终未说出一句话,只是将药箱递给司南,而后掀开了盖子,明示里面是要喂云拂喝下的汤药,便起身离去。

司南蹙气眉,也未说什么。褚光则心无旁鹫,只想着云拂,拿起汤药,便一匙一匙地往云拂唇边送。到最后,却未能咽下几口。

褚光急得不敢再多耽搁,便邀司南,两人齐力,将云拂背到马车上去。

安顿好云拂后,褚光坐上马车,欲驾马离开,却见司南在马车旁踌躇不决。不禁有些急,“司南姑娘?该走了。”

“你且等我片刻。”被唤回神的司南却忽然决定了什么,道。旋即,她向东巷的一户人家跑去,“我很快回来。”

“诶?司南姑娘?”褚光莫名其妙地再她身后唤道,女子却头也不回,而是跑到了一户人家的院子前,敲了敲门栏上的碎石,道:“老先生!”

屋中似乎有着动静,却不见人出门。司南抿了抿唇,握紧了拳头,拘了一礼,道:“多谢老先生出手搭救,感激不尽!”

她垂下的头许久都未抬起来,那屋中还有这窸窣的声音,却得不到回应。

褚光同寒山驱车赶来,见院中无人回应,褚光便叹了一声:“姑娘,走了。”

“好。”她抬起头,心中思绪复杂。院中一切平静如常,她犹豫两三,踩上了马车,掀帘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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